已经发生且正在发生的,自己无可改变的事情,远没有那些等待让人害怕。
我当时就以为我要死了,他们把我捆的紧紧的并且蒙上了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但是我听得出,我被带上了一辆轿车,车子开得很快,不知道要去哪,但是我知道,我要死了。
当眼前的黑暗被光明代替的时候,我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已经打的奄奄一息的安诺。之后我才开始注意到所处的环境,那是一个仓库的模样,在我的周围有三个凶恶的大汉,还有一个穿着体面西装的金发,戴着眼镜似曾相识的胖嘟嘟的男人。
“我叫露丝曼切莱,是圣迪斯艾利克斯家族的参谋;可能你会因为我的名字发笑,但是我却很欣赏这个名字,因为它可以让我听起来没有那么恐怖。”
这是那个男人的自我介绍;说实话,在那个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心思在意他的名字是不是会令人发笑,我更愿意把发笑的时间拿出来考虑一下是不是有脱身的可能。
依照我的猜测,我认为我还是有生存下去的可能的,因为他们是迪斯艾利克斯家族,如果他们想要结束我的生命,远不用如此麻烦;既然他们没有选择在我的家里结束我,那么也就说明他们很可能就没有想过要把我怎么样。只是我没想到安诺会被他们折磨的如此狼狈。
“为什么不回答我?”曼切莱说话的同时用力的把我踢到,然后冷冷的看着我;像是在打量着什么,亦或者是他在考虑要不要杀了我。
那是非常折磨人的几分钟,他不说话,就是在上下打量我,而我也因为清楚自己的处境所以没有把心里想的
话说出去。
那个时候我心里面其实要说的是:你根本就没有问过我什么!你这混蛋!
“不知道你是有什么样的运气,不过你不用死了,而且这个混蛋也不用死了。”曼切斯指着安诺对我说道:“从现在开始,永远不要出现在布鲁克林。”
说完了,他们就走了,什么都没有再说,就这么离开了。
我想尽办法挣脱了绳子,然后带着疑惑与安诺,也就离开了那个地方。其实出来才发现,这个地方离我家真的不远,因为我从这里可以看到我的房子。可是为什么我是在被他们带走之后一个小时左右才到了这个地方,我想,那是他们故意为之吧。
十一
很多情况下,习惯会让我们自然而然的口是心非。
可能是出于对人的不信任,也可能是出于自我的保护意识,总而言之,说一半留一半,可能已经成了我们再自然不过的待人方式。
这本没有什么错,但是如果过度的话,很可能最后伤及的还是自己。
我倒是认为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不妨对他人袒露心扉;其实在生存中,尔虞我诈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我想是不是可以用另外一种更为高明的手段。
比如我本人来说吧,很多时候我对别人讲的都是真实的,可是他们却非认为那是我刻意的伪装。难道说是我的“诈术”太过高明吗?我倒认为这是因为他们内心的防御太过牢固所导致的。
我这个人很少对别人讲出自己的一切想法,倒不是我了亦如此,而是因为生意,我不得不如此。
但是即使这样,我也愿意把不能说的,或者是必须要加以粉饰的东西减少到最少。
如果要问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对他人展现全部的真是的自我的话,我的回答一定是否定的。
因为我曾经这样做过,而且不止一次。
因为身份的关系,很多人以能与我交流为荣,当然我本人不这样以为。可能在这里要出现的桥段会让人觉得非常的做作,非常的假,但是我要说明的是,这就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我所杜撰出来的。
能让我完全袒露心扉的人,是一位老先生,他就是我刚刚到唐人街时,教会我“在异国他乡,如果学不会团结,将无法生存。”的这位
老先生。
我是一个有眼无珠的人。
这位老先生,如果我刚刚与他结识的时候,能够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我绝不会只认为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醉老鬼那么简单。
在纽约的六大家族中,有一个特殊的家族,他们不称呼自己为家族,而是自称为“帮会”。他们的老大也不被称为“教父”而是被称为“先生”或是“叔父”。这是一个与我同源的帮会——“夏源会”。
而那位老者,正是夏源会的执法长老,也就相当于家族中的二老板。不过现在这位老者已经是夏源会的叔父了,可以称呼他为东方先生,亦或者直接称呼他为“夏先生”。我更乐意称呼他为“二伯父”。当然这是得到他允许的。
二伯父是我生命中最为重要的那个人,不只是因为他救过我,更重要的是,他对我的教导奠定了我、日后成就的基础。
我是被二伯父救下的,安诺也是,不过安诺不知道,而二伯父也不允许我告诉他。
我曾问过二伯父为什么要救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而且与他毫无亲故,但是二伯父的回答令我震惊,他说:“我有能力救下一个与我同源的人,为什么还需要理由那?”
他还说:“如果做不到团结每一个家乡人,那么最起码也要尽自己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