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吾亦可也!”
时值民国元年,一九一二年二月,因河南地区遭天灾,田中颗粒无收,饥民漫山遍野。又兼时河南军、政官员,横征暴敛,致使民众怨声载道。又兼白朗昔年曾多次被强绅劣豪、无良官员欺压侮辱。
又逢其年,白朗内姐家雇佣的砖瓦匠人被官府以“马匪”之名缉拿,同时抄没了其家之财产。
白朗知道,什么所谓的“马匪”云云,不过就是借口,只是官府贪婪其内姐家产故而如此。
一忍再忍,忍无可忍!
自古以来,起义作乱者必先以天时为噱
,地利为由,再以人和以哄造声势。而此时,便是最好的时机,上有天灾、下有地祸,中有贪官污吏。
白朗找准机会,就此发难。
白朗此人真是与袁世凯极为相像,袁世凯三次不中投笔从戎,才得以展现军事方面的天才,而白朗也是如此,他两试不中,而就在他起义用兵之时,他得军事才能也相继展现出来。
最开始的时候,白朗一伙不过二三十人,土枪一支而已。
而就是这二三十人,一支步枪,在白朗手里几番经略、数次临阵,竟然已发展到现在九千余人的规模,其才能可见一斑。
白朗深知自己的部队,是散漫、凌乱之武装,根本算不得军队,更不要提和北洋军正面一战,就是地方上那些前朝遗留下来的巡防营,都是他们万万不能抵挡的。
所以白朗避实就虚、声东击西为主要战略方针,以快速机动、长途奔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等袭扰性战术为核心,带领部队在鄂豫皖三省之内往来转战,只打不围、攻而不守;又每每攻克一城一县必叫士绅缴纳钱粮,部分当作军费部分分发救济,深得民心。
久而久之,逐步形成气候,最后成了现在的样子,也是北洋政,府的心头之患。
这一次白朗召开如此规模的军事会议,就是因为他得到了消息,说“袁世凯派遣段祺瑞、姜桂题亲临河南,督战经略,誓要将我等诛杀于此。”
对于段祺瑞、姜桂题,白朗还是非常顾忌的,虽然他有才能文武韬略,可是奈何他手下却并没有多少能人,他的部队多是平民、土匪拼凑组成的,所以他部下的军官也大多都是目不识丁之辈,之所以能够攻城拔寨除却他个人的军事才能以及北洋政,府鄂豫皖三省官员的腐败外,也是因为其手下部队悍不畏死,凭借血气勇猛做到的。
而一直暗中支持他的孙文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后,便第一时间派遣原黄兴手下
的作战参谋沈冰赶赴于此,一是安抚声援,二则与白朗及其手下高等军官商议如何对敌之策。
白朗看了看眼前的众将,不由的叹息了一声,他手下的部将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如果他手下有段祺瑞、赵倜这样的人物,恐怕自己早就打进北,京了;可虽然如此,却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些人跟着自己出生入死,浴血奋战。而且毫无怨言。
“各位。”白朗对众人道:“本大都督得到线报,说袁项城派遣段祺瑞、姜桂题亲临河南,总理战事;此二人皆是名将,非雷振春、刘镇华等庸碌之辈可比,我军现在,已到危急之关头矣。”
“大都督怎么说如此泄气的话!”
一面上有疤的男子皱着眉头,颇为不悦的对白朗说道;白朗一看,却是苦笑,此人名叫邱占标,是他手下头一号的猛将,作战勇猛,身先士卒,颇有功劳,不过此人却是草莽出身,目不识丁,而且藐视军法,不懂谋略,乃是一标准的鲁莽武夫。
“邱将军,不可小视对方啊;有勇无谋者,怎可胜?”还不等白朗说话,有一人抢在他之前对邱占标讥讽起来。
这人也是白朗所倚重者,看其衣着长衫且手里还拿着一个旧糙糙的折扇,说起话来满嘴的之乎者也,虽然褴褛,却也颇有些大儒风范。
不过实际上,这个大儒,却不过只是读过半年私塾的二流子罢了。
此人名叫李白毛,任白朗部总参谋,一向以“当世鸿儒”自诩,对白朗手下那些武官甚为轻视,尤其是对于邱占标,更是不愿意多看一眼,而且只要有机会总是要讥讽他几句,才会罢休。
就连在这样的军事会议上,他依旧如此,李白毛看着横了自己一样的邱占标一笑,继而道:“莽夫焉能成事?大都督您以为那?”
“你!”邱占标横眉冷目,就要发作,不过却被白朗制止。
“二位!生死攸关之际,如此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