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一间屋子忽然亮起了灯火。
“边城传来了消息,他已经动身,准备得怎么样?”黑暗中响起了一个女声。
“禀帮主,一切都准备就绪,网已经撒开。”一个男人声音回答。
“上面说过,绝不能让他有命活着回到京城,我们大意不得,否则人头落地。”
“知道。”
“知道很好,绝对不能出一丝儿的差错。”
“是。”
“一定要杀了他!”
他们要杀谁呢?
他们又是什么人?
黄昏。
一抹落日徐徐西下。
一队人马在官道上纵马飞驰。
带头的是陆绎,身后跟随着他出塞的那些锦衣卫。
他们没有穿官服,依旧是普通百姓装束。
回到边城后,他们稍作休息,陆绎交代千户柏志安几件事后,便赶回京城。
他们到了驿站,于是进入驿站休息,不赶夜路。
碰巧今天驿站没有太多的人住宿,不用和别人争住宿,陆绎亮明身份,驿长不敢怠慢,连忙安排妥当。
锦衣卫有谁惹不起,更何况是陆绎这等高级别的锦衣卫指挥佥事,从三品大员。
斜阳的余晖斜照下驿站里。
后院里摆设着一张椅子,一张小几,一壶茶,陆绎一个人悠然自得坐着,享受一下这几天来难得的安宁。
他的佩刀就放在椅子边。
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刀不离身,是他的习惯,天晓得危险什么时候发生。
“大人。”廖化智走了过来。
陆绎看着他脸上的伤痕,说道:“廖十长,坐,聊一聊。”
廖化智搬来一张小矮凳,坐下。
陆绎:“这一路回京的途中必然危险重重,甚至比塞外的时候还危险。”
廖化智:“我们明白,因为那个人肯定已经知道这件事,他必然彻底激怒,在沿途布下天罗地网来杀掉我们。”
陆绎:“可惜拿不到那封密信。”
廖化智:“是啊,功亏一篑,想来总是心有不甘。”
他一脸不忿。
陆绎:“告诉兄弟们,一切都要小心,前面还有更大的暴风雨在等着我们。”
廖化智:“明白。”
陆绎:“你没事了吧?”
廖化智:“谢谢大人的关心,没事了,在边城用药物洗净污垢后,已经恢复了一部分能力。”
陆绎:“幸好有你这个异能者,兄弟们才能脱身。”
廖化智苦笑一声:“可惜还是能力有限,死了几个兄弟,若然不是碰上沈大侠拔刀相助,我也会死掉。”
陆绎笑着:“大难不死,必有厚福,证明你是个有福之人,我们也跟着沾光了。”
廖化智:“不知沈大侠是否已经平安回到了边城。”
陆绎:“他能有什么事?摊上他的人才会有事。”
廖化智一想,笑起来。
陆绎倒了一杯茶,递给廖化智:“尝尝驿长的好茶。”
“谢大人,哟,还真是好茶。”
廖化智尝了一口。
陆绎:“有什么想法?”
廖化智:“以驿长的俸禄,买不起这样名贵的好茶。”
陆绎笑一笑。
廖化智:“这是别人孝敬给他的吧?”
陆绎:“他是这样说。”
廖化智:“这些小官小吏。”
陆绎:“别小看他们,油水多着呢。”
廖化智:“查办他?”
陆绎:“天下太多这些小鱼小虾了,管不过来的。”
廖化智:“也是,贪小便宜本就是人的本性。”
陆绎:“说到根上了,只要不太过出格,就无伤大雅,没必要赶尽杀绝,留一条活路给这些人。”
廖化智:“但我们现在却有可能被那个人赶尽杀绝。”
陆绎笑起来。
廖化智突然站起来。
陆绎却一手按住他,摇了摇头。
廖化智点一点头,继续喝茶。
驿站的小矮墙上多了四个三十多岁背着剑的大汉站着,冷眼看着他们两人。
“这两个家伙是瞎的吗?”
“不是。”
“为何装作看不见我们?”
“这叫目中无人。”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交谈起来。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谁叫我们不是官,人家就是有唯我独尊的本钱。”
“自古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会吃亏的,看来还是我们先矮下半截身,向陆大人打声招呼吧。”
“对,他目中无人,不文明没礼貌是他的事,我们虽然目不识丁,但讲文明说礼貌是我们的事。”
四人议论着。
陆绎廖化智一听,实在是忍不住了,想装也装不下去了,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笑了。”
“说真的,我还没有见过陆大人的笑容。”
“我们也是。”
“哎呀,原来陆大人笑起来的样子是这般可爱的,好迷人呀。”
廖化智忍住笑:“大人,他们把你当成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