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越是害怕什么,越是发生什么。
络胡子彪汉听到了前面王府兵马的大叫大嚷,接着听到了嗤嗤嗤连续不断的破空之声,接着是前面传来人仰马翻的惨叫声。
中军帐周围的狼卫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变了脸色。
“不好!儿郎们快撤!快撤!”
络胡子彪汉大喊大叫,因为他知道接下来敌军就会攻击前进,射来的箭雨就会前移,到他们这里来。
他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嗤嗤的破空之声,箭雨零星地落下。
中箭的狼卫惨叫倒地,没有中箭的狼卫抱头鼠窜,四散奔逃。
营帐外的明军射完了第一轮,第一队人马不动,第二队的人马从第一队人马留下的间隔上前,开启第二轮箭雨。
“王爷,快跑,快跑!”络胡子彪汉叫着冲进帐篷里。
这时脱不花才穿好衣服。
“王爷,快逃,明军偷袭来了!”
他挥舞着弯刀把穿过帐篷的箭打掉,拉着脱不花,一刀把帐篷劈开,从裂开的空子里冲出去,连马也不要了,打斜向左边撒腿狂奔。
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躲避得过箭雨,向后逃跑只有死路一条,即使有盾牌护着也无济于事,箭雨太密集了。
明军射完第二轮箭雨,第三队人马越过第一第二队上前,开启第三轮箭雨。
随着明军接近营帐,箭雨造成的杀伤更大。
箭雨铺天盖地落在中军帐周围,然后向后面延伸。
十几个狼卫跟着罗胡子彪汉的后面。
向后逃走的狼卫和王府兵马在这轮箭雨中纷纷倒地,他们此刻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有些人马侥幸逃了出来。
脱不花跑得气喘如牛。
一向养尊处优惯了的他实在是跑不动了。
“本王跑不动了,跑不动了。”
他停下来,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气。
络胡子彪汉截住一匹挂着尸体跑过来的马,把尸体推下去:“王爷,快上马。”
脱不花用尽吃奶力上了马。
络胡子彪汉飞身跃上。
坐在他后面,策骑飞驰。
脱不花说道:“你救了本王的命,本王回去推荐你做狼卫的千夫长!”
“谢谢王爷的厚爱。”
络胡子彪汉回头看一下,有几十个人骑着战马在箭雨中从后营冲了出去,周围也有几十个见机得跑了出来的人,还好,大部分是狼卫,没有全军覆没。
他此刻祈求明军不要冲杀过来,否则他们逃无可逃了。
沈过看着明军展开射箭的攻击zhe'ning,不禁大声喝彩:“先手出击,远攻近射,不损一兵一卒,就把敌人射杀,溃不成军,这个审时度势因势利导的攻击,了不起。”
少女听着从营帐里传出来的悲厉惨叫声,马嘶声,不由得双手捂住耳朵,里面正被射杀的毕竟是她的族人。
“小姑娘,这就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场。”
沈过明白她的心境,但还是这样说道。
这时十几匹马向着这边跑过来。
少女害怕得躲在沈过的背后。
沈过一看,是廖化智他们,不由得笑了。
“沈大侠,陆大人来了。”
廖化智大声叫着。
“他来不来关我屁事。”
沈过答了过去。
陆绎哈哈大笑,跳下马,说道:“就凭你这句话,证明你是如假包换的沈过。”
沈过瞪着他:“就凭你这句话,证明你是货真价实的陆绎。”
陆绎:“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沈过:“你贵人事忙,我不擦马屁,所以尿不到一壶去,两年多没见了。”
陆绎:“粗俗,粗俗,真粗俗。”
沈过:“我这叫率真。”
所有人笑起来。
沈过看着蒙献忠:“这位是军爷,不是锦衣卫。”
陆绎:“自己介绍吧。”
蒙献忠双手抱拳:“在下蒙献忠,边城副将,见过沈大侠。”
沈过吓一跳,赶忙还礼:“原来是威震敌胆的蒙将军,沈过有眼不识泰山了,恕罪,恕罪。”
蒙献忠:“沈大侠言重了,今日有幸目睹沈大侠的风采,果然是大侠风范。”
沈过:“蒙将军过誉了,过誉了,比起蒙将军和浴血奋战守卫边城的将士们,沈过所做的实在是微不足道,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蒙献忠:“沈大侠真会说话。”
沈过:“我说的是事实。”
蒙献忠:“沈大侠千里追杀强敌,孤身独闯龙潭虎穴,这份豪情,别人我不知道,我边城将士佩服。”
陆绎:“沈过,谢谢救了我的两个兄弟。”
沈过:“怎么谢?”
陆绎:“请你喝酒。”
沈过:“地点时间我定。”
陆绎:“没问题,随时恭候。”
沈过:“那位身穿白色战袍指挥作战的将官是谁?”
蒙献忠笑一笑:“这人本领如何?”
沈过:“智慧过人,摆出箭阵攻击,快刀斩乱麻,不与敌人短兵相接,不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