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香染拿着药膏的手陡然紧了一下。
她的脑子里,总是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记忆闪现,有时候很轻,有时候很重。
其实她知道的,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早就去世了,父亲是谁她不知道了。
也知道现在的父母只是养父母,却如同亲生。
这些她都知道,从来不去多想,安然接受着,只想简单的过完这一生,偏偏总是不如人意。
这一刻,她竟然有那么些期待,期待这个模糊的记忆不是个巧合。
“记得起来?”宫爵冷不丁的这样问了她一句,侧身望着她。
慕香染愣愣的,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心跳在加快。
可她还是懵懂的一句:“什么?”
宫爵似是有些失望,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算了。”
说罢,他想起身,可是慕香染忽然拉了他的手臂,仰脸安静的看着她,“我曾经,好像咬过一个人……”
那一瞬,宫爵脸色已经有了变化,也许是欣喜的,又压制着,盯着她。
“是你么?”她柔唇轻轻动了一下,不太确定。
她早不记得了为什么咬人,但这段记忆真的在。
宫爵就那么看了她好久,好半晌才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
这算不算你还有点良心?”
慕香染依旧怔怔的坐在那里,感觉很奇妙,有一种他们早已相识的喜欢,这算不算缘分?
下一秒,她倒是蹙起眉,“这是不是你接受我爸委托的原因?……找我报仇么?”
的确有这一份原因,不过,听了她的后半句,宫爵很想把她按在床上揍一顿!
目光扫了她一眼,扬手把药膏一扔,没好气的一句:“是,所以给我安安分分的,否则指不定哪天就把你吞下肚了!”
整天就想着他是对她有害的昆虫!气不气人?
慕香染看得出他一副气脸,其实没那么生气,所以反倒笑了一下,往床里边挪了挪,好方便他躺下。
她其实也很想再问的,问问她为什么咬他,在哪发生的?当时她应该还在亲生父母那儿?也许他认识她的父母?
虽然不渴望回去,但是知道了好像好一些吧?
不过,两个人都躺下了,所以她只好保持安静。
可惜,怎么也睡不着,转头看了看他。
宫爵闭着眼,语带命令:“还想做?”
她惊了一下,没那个意思!
所以往旁边挪了挪,直接挪出了被子外。
下一秒,被宫爵一条有力的
手臂勾了回去,几乎按在怀里。
慕香染忍了会儿,终于从他怀里抬头,还是问了,“你见过我父母么?”
“想套你母亲在哪个医院?”宫爵闭着眼,故意不给她好脸色。
她知道他误会了,摇了摇头,问:“我是说我的亲生父母。”
这一句话出来,宫爵忽然睁眼看了她,低垂眉眼。
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很明显的察觉他眸子里的神色深下去、暗下去,有一种讳莫如深不能提的感觉。
下一秒再看,又普普通通的了,只是轻轻拍了她的翘臀,冷声:“睡觉!”
慕香染被他拍得愣了神。
最近解开了一层误会,忽然发现他真的没那么高冷,在外永远那么深沉矜贵,可是有时候邪恶得像个流氓。
没办法,是流氓也是她选的。
进入后半夜,别墅里安安静静的,两个人几乎依偎了一夜。
早上慕香染醒来时,床上只剩自己了。
窗户打开了,估计是清新的空气钻进来,导致她睡得越发香甜,这都快十点了。
白嫂上来喊她吃早餐的时候,她刚好洗漱完毕。
这好像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天看到白嫂。
见她欲言又止的,慕香染一
边慢慢下楼,一边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白嫂楞了一下,表情不太自然。
不过到了楼下,她还是开了口,“太太,我知道您也是个倔强的人,但您好歹是儿媳,要一直和先生生活下去的人,和夫人关系僵硬,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
这意思是让她去认错么?
慕香染确实想,但宫夫人现在是不可能听她说话的。
那种对她好了那么久,忽然被伤害的彻底失望,慕香染很理解。
所以她只能实话实说,“我也没办法。”
白嫂眉头紧了紧,这怎么行呢?
“夫人和先生是父子,因为您而僵下去,您的名声会很差的,再者,夫人只有先生一个孩子在身边,她得多难受?”白嫂重重叹息。
“我在夫人身边待了很多年,她这个年纪,再受这样的对待,身体和心理都会出事的。”
慕香染没说话,但是皱着眉。
这话魏悦跟她说过很多次,心事太重会得病,她觉得当初她也快得病了,否则不会像个疯子似的总是和宫爵闹。
宫夫人身边却没个人可以发泄。
慕香染这么想着,确实觉得该过去看看她。
不过她还没动身,下午就觉得
好像多虑了。
她忘了,宫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