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如血的屋子,屋檐上凸起的边角,彷佛一对古怪的耳朵。
灵玉老和尚、陈竹、王花三人此刻就被绑在屋檐下。
他们受伤严重,又被几根诡异的黑针扎住了穴道,连一丝真气都运转不了。
三人有一种错觉,他们就像是三块正在被风干的腊肉。
陈竹面如死灰,感慨道:“想我陈竹器物门三代弟子中最雪白、最英俊的存在,竟然遭无耻小人暗算,即将命不久矣。”
王花可怜巴巴道:“师兄兄,人家还不想死。”
灵玉老和尚喃喃说道:“阿弥陀佛,恐怕季少侠也难逃此劫,是老身害了他啊。”
听到这里,三人一起叹了口气。
这时,那紫袍女从里面出来了,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嘲弄的冷笑声。
本来对季缺抱有厚望的灵玉老和尚如今也已认命。
他认为季缺能和那神使指头扳手腕,前提是季缺有所准备,能和指头光明正大的对决。
可惜这指头不仅实力强大,还格外擅长玩阴的。
王花没能逃出去,指头还扮作了她的样子,他们基本已可以预料到季缺的结局。
不过在旁边多一块“腊肉”而已。
他们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那尊野神要吃活的,如今还未到献祭的时间。
一时间,三人皆有些心灰意冷。
当然,更多的是憋屈。
特别是陈竹、王花两师兄妹,憋屈得要命。
连真本事都没用上就被人阴死了,这简直比被人强行喂屎还难受。
这时,那紫袍女已走了过来。
王花和陈竹一下子紧张起来,身体忍不住颤抖着。
这紫袍女半边脸生得极美,另半边脸则长着可怕的烂疮,时而有苍蝇在她烂脸附近转悠,看起来颇为惊悚。
王花和陈竹之所以颤抖,是因为这女人的心肠并不比她那半边烂脸好上多少。
她喜欢以折磨人为乐。
陈竹看见对方向自家师妹走去,不禁说道:“有种冲老子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王花赶紧说道:“我师兄说得对,你折磨他去,不要和我为难。”
灵玉和尚开口道:“有什么冲老僧来,和小孩一般见识不算本事。”
“我来。”陈竹忙道。
“我来。”灵玉和尚开口道。
一时间,两人争先恐后,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在受赏。
下一刻,紫衣女一把握住了陈竹胸口的一根黑针,一扭,陈竹顿时痛得脸都扭曲起来。
“你这么积极,很喜欢这种滋味吗?”紫衣女如猫戏耍老鼠一样,说道。
陈竹被绑在那里,一下子觉得全身在遭受千刀万剐,鼻涕眼泪都流下来了,喉咙嘶哑道:“不,你还是去弄大师吧,我不行了。”
灵玉老和尚叹气,说道:“小陈已经受不了了,让老僧来吧。”
紫衣女笑了起来,露出了森白的牙齿,说道:“不用急,可以一起的。”
说着,她右手按在了老和尚肩头的一根黑针上,一起扭动起来。
老和尚一下子面色绯红,如要滴血一般,可依旧咬着牙,没有叫出声。
而另一边,陈竹是真受不了。
王花见状,叫道:“放开我师兄,冲我来!”
“不要急,你也一样。”
这时,紫衣女脚一伸,用脚趾夹住了王花高耸胸口上的一根黑针,扭动起来。
这一下,王花痛得泪流满面。
看着三人脸上的痛苦表情,紫衣女不禁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几只苍蝇嗡嗡的飞了过来,落在了她的烂脸上。
她理都没有理,表情越发愉悦。
彷佛世上没有比这更愉悦的事情了。
陈竹整张脸都痛得扭曲变形,他很想晕过去,可是偏偏晕不过去。
他的底线,就是不要痛得拉在裤裆里。
男人,面子还是要有的。
可是他却觉得自己要坚持不住了。
“看到你们这样,人家真是愉悦呢。”紫衣女嘲弄道。
结果这时,远处的荒草丛忽然一动,一个球形事物冷不丁飞来,带起了一道凄厉的破空声响。
正在愉悦的紫衣女扭头,童孔转瞬缩成了两个漆黑的点。
砰的一声炸响,彷佛一道闷雷落在了地上。
那球形事物咆孝着撞中了紫衣女的双腿,带起了一阵清晰至极的骨肉碎裂声响。
在变化来得着实突兀,以至于灵玉和尚三人嘴巴张得老大,口水化丝般流了下来。
在他们的视线中,紫衣女勐然受袭,双腿肉眼可见的被撞断、弯折、碎裂,发出了难听至极的声响。
然后她整个人如一个臭皮筏般在空中剧烈旋转着,冬的一声摔下地来。
紫衣女双腿被彻底砸断,落在地上,一边痛苦吐血惨叫着,一边露出了惊恐至极的表情。
直至这时,她才看清砸中自己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人,可偏偏很难称之为人了。
那人的脖子和腰应该被生生折断了,脑袋卡在裆部,双手双脚搅在一起,看起来就像一只肉做的蹴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