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她刚一转身,又听怜夏忽然喊她。
“怎么了?”简央下意识回头。
晦暗光影中,怜夏忽然朝她咧嘴一笑,接着朝她直直洒下一把粉末。
简央躲闪不及,被撒了一脸,就在她震惊不已之时,一股眩晕感袭上大脑,再然后她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原来自己最亲近的人才是内奸。
这是简央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念头。
“怜夏,这次你做得很好。”
贤妃宫内,周景安满眼赞赏地看着怜夏。
怜夏望着丰神俊朗的二皇子,顿时羞红了脸,“谢,谢二殿下夸赞。”
贤妃在一旁冷眼看着,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厌恶,“卖主求荣的下贱玩意儿!”
怜夏原本绯红的小脸顿时一片惨白。
周景安帮腔道:“贤妃娘娘消消气,解决了皇后,不仅为你出气,也让你在宫中地位更为稳固,何乐而不为呢?”
怜夏一见周景安帮自己说话,忍不住含羞带怯地望了他一眼。
贤妃冷哼了两句,又看了眼贵妃榻昏迷的简央,有些不耐烦道:“接下来了的事便交给二殿下了,本宫乏了。”
周景安笑道:“娘娘去歇着吧,稍后我便带着这丫头和皇后出宫。”
“好。”
贤妃说完便回了寝殿,只留下自己的侍女在正殿守着。
怜夏此时早已心神荡漾。
方才周景安说要带她离开这句话,犹如一颗巨石头落入心湖之中,荡起层层涟漪。
原来二殿下一直都没骗她,他当真是喜欢她的!
有他这句话,怜夏顿觉这么久以来为二皇子当眼线,以及背叛简央的负罪感全都荡然一空。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没人想一辈子当一个被人呼来喝去的奴仆。
虽说简央中毒后性情大变,再不似从前那般动辄打骂她。
可谁又能保证她会不会忽然有一日又变回从前那样。
也正是这个时候,周景安向她抛来了橄榄枝,表达了对她的喜爱,并承诺日后离宫,一定给她名分。
面对高高在上的皇子,没有女人能不动心。
她几乎没做任何挣扎,便彻底沦陷。
怜夏自知身份低微,再加上周景安早已有了正妻,所以她从不敢奢求正妻的位置。
只要让她当个侧室,做个妾,她便很满意了。
“怜夏,”周景安唤她,“你还愣着做什么?方才我的话你可有认真听?”
他的语气虽然温柔,眼中却掠过一丝不耐烦。
怜夏只顾着走神,全然没有发觉。
她回过神来,有些尴尬道:“还请二殿下再重复一遍。”
周景安柔声道:“我说,你先将你们二人的衣裳发饰互换一下,方便稍后行动。”
虽然怜夏不明白周景安让她和简央互换衣裳的用意,但她还是听话照办。
“殿下,奴婢换好了。”
怜夏小心翼翼去唤站在屏风后避嫌的周景安。
周景安却未应答。“殿下?”怜夏十分疑惑,缓步走向屏风,打算去一探究竟。
谁知她刚一走到屏风后,就见周景安正一瞬不瞬看着她。
那双桃花眼中再也没了笑意,宛若某种凶兽望向了自己的猎物。
不,还不是猎物,是望着死人。
这个念头一起,怜夏心中极为骇然。
她颤抖着声音说道:“殿下,奴婢都按您的要求和皇后互换好了发饰及衣衫。”
“很好。”周景安勾起唇角,缓步向她走来,“这支金钗,位置错了。”
说着他抬起手,看样子是打算为她的金钗调整位置。
怜夏羞红了脸,微微垂下头。.
只是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最终眉头触摸她的头发,而是擭住了她的脖颈。
“咔嚓”一声,颈骨碎裂。
怜夏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周景安。
她不明白,这个昔日对她浓情蜜意的男人,为何转瞬就将她送上了黄泉。
“这便是你为我办的最后一件事。”周景安淡淡道。
怜夏落了气,眼中写满了不甘和惊恐。
周景安手动将她的眼皮合上,又取下她头上的金钗,将她的脸划个了稀巴烂。
这下就是怜夏的爹娘站在面前,也绝对忍不住这是他们的女儿。
擦干净血迹后,周景安唤来了自己的暗卫,并让他们将怜夏的尸体丢进了御花园的莲湖中。
接着他抱起简央,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翌日。
皇帝刚上完朝,正准备去御书房时,忽然被一个宫女拦住了去路。
“大胆!”张公公呵斥道,“是何人胆敢拦住皇上的去路,哎哟,这不是惜秋姑娘嘛!”
来人正是简央的另一个侍女惜秋。
皇帝看着她哭肿的双眼,问道:“怎么了?可是皇后生病了?”
惜秋摇摇头,哭着说道:“皇上,娘娘不见了,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没回宫,奴婢找遍了宫里每一个角落,也未见到娘娘的身影。”
皇帝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