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滴酒未沾。”夏侯日月一甩衣袖,豁出去道:“倒是方才皇后一直偷看微臣,臣实在忍无可忍,特来相告,还望皇后自重!”
简央:“?”
这人没病吧?
就算脾气再好的人,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污蔑。
她的耐心当即告罄。
“夏侯大人,有癔症就赶紧治,少出来吓唬人,本宫念在你劳苦功高,今日便不治你的罪,他日若敢再这般污蔑本宫,定不轻饶!”
当了这么久的皇后,装也能装出三分威仪。
夏侯日月果然被简央骤然迸发出的气势给唬住,一时间都忘了该说什么话。
恰好此时张公公端着食盒走到墙拐角,一见两人,赶紧后退一步。
犹豫片刻,他转身又朝养心殿快步走去。
简央见夏侯日月仍旧是一副纠结不已的模样,决定今日必须把他这个普信的毛病给治了。
“本宫先前已经同夏侯大人说得很清楚,如今本宫身为皇后,同皇上伉俪情深,早已对大人无任何非分之想,还望大人脚踏实地,切莫沉浸于幻想无法自拔。”
夏侯日月闻言顿时红了脸。
真是岂有此理!
如今倒成了他是胡搅蛮缠的那个?
他顿觉受到了侮辱!
“方才在大殿,你分明,分明……”
还未等他说完,一道低沉的嗓音将他的话打断。
“不知爱卿在同皇后聊些什么?可否也同朕说上一说?”
此话一出,简央二人齐齐变脸,连忙转身朝皇帝行礼。
“免礼。”
皇帝扶起简央,又冷眼打量了夏侯日月一眼。
简央稳住心态,若无其事笑道:“皇上说笑了,臣妾同夏侯大人偶遇,随口寒暄一二罢了。”
夏侯日月也就坡下驴道:“微臣便不打扰皇上和娘娘了,微臣告退。”
离开之前,他还颇为怨念得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看得她可谓是莫名其妙。
待夏侯日月一走,皇帝淡笑道:“此地离养心殿不远,随时有臣子出入,若是被有心人看去,少不得对皇后和夏侯爱卿编排一二。”
简央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身正不怕影子斜,臣妾同夏侯大人之间清清白白,日月可鉴。”
皇帝笑而不语。
简央被他这个笑容搞得心里瘆得慌,又不自觉解释道:“皇上,您误会了,臣妾方才与夏侯大人的确只是偶遇。”
“走吧,朕先送你回宫。”
皇帝当然知道她和夏侯日月之间没什么,只是看她如此急切同他解释,心下竟十分熨帖。
而简央则生怕这皇帝给她按头定一个不忠的罪名,一边耐心自证,一边在心底里将夏侯日月骂了个狗血淋头。
甚至她连定边王也带着一切咒骂了一顿。
要不是这个糟老头子膈应人,她也不会跑出来躲清静,要是不跑出来,也就不会有眼下这出误会……
等等!
她忽然反应过来,方才在大殿内,定边王紧邻夏侯日月而坐。
而她因着讨厌定边王,没少对糟老头子翻白眼。这眼神落在夏侯日月眼中,就变成了偷看他……
破案了。
简央顿时尴尬不已。
这样看来,倒也不能怪夏侯日月自恋。
主要还是原身当年行事太过孟浪,给人家好好一个青年才俊造成了巨大心理阴影,以至于这么多年都走不出来。
哎,作孽啊。
简央想问题想得太过投入,没注意到走在前面的皇帝突然停下了脚步,便直直撞了上去。
撞击的惯性使得她不受控制往后仰倒,却又被周景之一把拉回怀中。
“还未到就寝之时,皇后便如此迫不及待投怀送抱?”
简央咬牙切齿。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她真想一拳一个自恋狂,打得他们亲娘都不认识。
不远处的张公公和怜夏则赶紧低下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宴会结束后,定边王受邀前往玉芙宫。
“爷爷,玉儿好委屈!”此时只有祖孙二人,玉妃立刻扑到定边王身前哭了起来。
定边王见宝贝孙女哭得泣不成声,自是心疼不已。
“玉儿放心,你再忍耐些许时日,阿爷定然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妖后,你受的苦,阿爷百倍千倍给你讨回来!”
祖孙二人又说了许久的话,玉妃这才破涕为笑。
翌日早朝。
就在张公公按照惯例喊出“有事起奏无事退朝”这句话后,定边王上前一步道:“皇上,臣有本请奏。”
定边王平日在朝堂上很少发言,基本就是来走个过场,大家早已见怪不怪,此时突然站出来,倒是令人倍感好奇。
皇帝也坐直了身子,扬声道:“爱卿有何本要奏?”
定边王冷着脸道:“今天下为旱灾所困,云州、登州、宜州多地酷暑难消,致使遍地饿殍,百姓叫苦不迭,臣认为,皇上此时应当微服出巡,以安民心!”
此言一出,朝堂一片哗然。
有人当即站出来反对。
“定边王,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