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香香劫后余生的拍了拍肩膀,这要是一头栽进去,就她这体格,两头牛也拉不起来。
她眼神转到面前男人的脸上。
“你你你是。”她不自觉的睁大了眼睛。
男人破衣褴褛,只是他那一张脸,不知为何就透着股子贵气,墨发如瀑,用木冠固定,朴素却出众,高挺的鼻梁下连接着削薄的嘴唇,抬头看,剑眉星目的,好生俊俏。
这就是她那个相公?
李宴。
这哪是什么穷酸户,这般好看,气宇非凡的模样,原主是瞎了眼,要去勾引那满脸大麻子的秀才?
男人眼神古怪,拧着眉头,像看疯子般的看了眼她:“既然醒了,就收拾东西回娘家吧。”
楚香香心里纳罕了瞬,这是让他们和离?
“相公这是什么意思呀。”楚香香干笑了一声,据她所知,原主生成这刁蛮的样子,她那娘家的人功不可没,个个都是吃人的主。
她刚适应这里的环境,还是先不要有大动作来得好。
“我自被人丢进河里,撞破了脑袋,很多事都记不清了,娘家呀,我哪还记得那家人!”楚香香哀叹了一声,故作可怜的挤了挤眼睛,硬是掉下几滴泪来。
这副场面在李宴眼里简直就是辣眼睛。
他脸色拉了下来,好看的眉目紧皱:“别装疯卖傻的,之前那些丢人的事你桩桩没少做,也是你吵着休夫,我顾忌着孩子,却没想到你会做这么那档子事。”
“对对对呀,孩子。”楚香香忙不迭的上前扯住他的手臂,扭捏着声音:“相公,我已经醒悟过来了,三个宝宝得有娘亲照顾啊,我以后一定顾好这个家,你在外打赚银子,我就织”
“够了!”李宴的耐心有限,打断了她。
这一时半会的说不清楚,他从布袋子里拿出野鸡和兔子,斜眼问道:“孩子们呢。”
“屋子里呢,刚吃完饭。还有些我热在锅里。”楚香香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嘴角边漾着两个小小的梨涡,似乎也没那么讨厌。
那些菜油光闪闪,似乎还挺有食欲的模样,李宴狐疑的看了一眼楚香香。
她真的转性了?平日里楚香香都是坐吃家空那一伙的,懒得就差要在床上如厕了,现下不仅给孩子们做饭,居然还给他留。
楚香香捧着碗放到小木桌上,抓着李宴的手臂也让他坐下。
后者的嫌弃就差摆在面上了,不过他饿了一天,现在还真是想大块朵硕一顿。
“这都是我刚学做的菜,相公,你尝尝嘛。”楚香香捧着肥胖的脸期待的说道。
李宴的喉咙微动,以往两人谁也不待见谁,楚香香嫌他没本事,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能这么轻松的相处一时半刻简直是奇谈。
刚打算动筷,外面一道嘈杂的声音响起,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从外面撞开来,嘎吱作响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散架。
来人是个精瘦的女子,衣裙有形,是好一些的布料制成。
她踏进来,并没有觉得自己的举动粗蛮无礼,叉着腰盯了楚香香两眼:“娘非说你死了,这不是好好的,白跑一趟。”楚香香站了起来,这就是原主娘家那不成器的妹妹,楚娟。
原主对她言听计从,勾引村里秀才的事情就是楚娟怂恿的。
楚娟在灶房转了一圈,撇了撇嘴,拿了锅里的一个窝窝头塞进嘴里,又瞟到角落里堆着的还在滴血的野鸡,目光中流露中贪婪。
李宴看出了她的意思,握紧拳头,他对楚家这些人已经忍到底线。
他们经常会来家里,看上什么就拿什么,偏偏楚香香根本没什么二话,甚至捡着好的给娘家送过去。
导致家里已经是揭不开锅,徒留四壁。他一个大男人倒是没什么,可还有孩子啊。
“这鸡我拿走了,你应该不会介意吧?”楚娟提起鸡腿子抓了起来,说道。
回去炖个鸡汤,正好补补。
李宴看向楚香香,眼神失望。
这鸡本来是给娃娃们吃的,但楚香香肯定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楚香香嗤笑,拿起桌上的筷子,直接朝楚娟的手飞过去。
她是用了力气的,这会筷尖子直中楚娟的手背,后者吃痛的大叫了一声,野鸡应声而落砸到了地上,鸡血溅了楚娟的鞋面。
楚娟神情难堪,捂着手气急败坏道:“楚香香,你居然敢对我动手,疯了吧!”
“你要是抢了我家的鸡,我动的就不止是手了,好妹妹。”楚香香撸起袖子,她的身材是楚娟的两倍,威胁的气势不容拒绝的压下来。
楚娟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楚香香对自己之前都是百依百顺,出事把脑子都摔坏了?
“你你你!”她怒不可遏的手指着楚香香:“我回去就告诉娘,你有好东西不孝敬给她老人家,不孝女。”
“笑话。”楚香香提起那狗屁娘家人,眼神瞬间冰凉一片:“我既然已经嫁到李家,就是李家的媳妇,哪有我们家的东西拱手相让给你白吃的,还是说你自己没手没脚。”
换作以往,楚香香哪有这么能言善辩,对他们唯命是从还差不多。
楚香香懒得跟她废话,将楚娟手里的窝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