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却很大胆,扶着张锦菱从马车下来,两人站在粘米糕铺子前,悠悠闲闲的吃起粘米糕。
“我让哥哥留意着今年放出宫外来的人?”张锦菱心里犯怵,张头探脑留意着周围别出来什么熟人。
郁桃拎着油纸包,突然想起蒲于瑞,有些纠结道:“我这边倒是有个更合适的,只是不怎么相熟。”
“蒲公子?”
郁桃点点头。
张锦菱瞥她,“若是心里没个定数,还是不要落下话柄的好。”
想来是如此,郁桃思忖倒不至于无所不用其极。
粘米糕好吃,张锦菱嫌她一副丫鬟装扮,长得又娇娇艳艳的模样,远看就像高门大户里极不正经的丫鬟,便提出让郁桃在此处别走动,自己去买粘米糕。
郁桃等了一阵子,百无聊赖的看着张锦菱和丫鬟站在铺子前,她转头看了眼身后,像是一处门户半掩的茶苑。
等她再回头,却见面前的街市突然驶入一架马车,偏偏停在这处空地上。
郁桃心口蹬蹬蹬几跳,瞅见车跟前正提脚凳的钱妈妈。
她‘唰’一下扭过身,背对着马车,往前走。
张家的马车停的稍远,小厮蹲在石柱上打闲,谁也没料到这么一出。
郁桃不敢回头,她几乎能预见若是母亲发现她穿着张家丫鬟的衣裳从府里偷跑出来,自己和张锦菱会落得什么下场。
作者有话说:
走下剧情。
第五十二章
这么一座小茶苑, 其实在平阳城随处可见,多是官宦人家的偏郊别院,留几个丫鬟婆子看守, 一年到头不见主人家。
但郁桃随手推开一扇半敞开的朱红漆门,迎面就撞上一行人。
几个丫鬟婆子, 立在中间一身深色绸袍的年轻人应当是主人家。
短暂的慌乱中, 郁桃先拿帕子捂住半张脸。
苑中的婆子上前, 上下打量她,见应是哪家府邸的丫鬟, 说话还算客气,“姑娘打哪来呢?可是有什么要事?咱们这是私家别院, 是不是找错了地儿?”
郁桃没想着空院儿里这么多人, 穿着这身衣裳, 不敢抬头, 又不知外头街市上是何景象,若是给母亲逮到了, 不把腿给打断。
进退两难里,她蹲下身子握住右边的腿, 瓮声瓮气道:“妈妈好心,我是张家府上的丫鬟, 外头人多不当心撇了脚, 实在是走不动路, 想着找个地儿落脚坐坐,等缓些时候再......”
郁桃说话间,那位身着神色绸袍的男子却突然转过身, 目光落在她身上。
郁桃一眼认出来, 眼皮跳了下, 从嘴缝里挤出半个‘走’字,赶忙低下头。
藏在帕子后头,郁桃几乎欲哭无泪,真是说人前落人后,轮到自己走了狗屎运。
为什么偏偏蒲于瑞在这里?
好在只是短短一瞥,蒲于瑞收回目光。
郁桃松了口气,却听见他说:“让她在此处歇息吧。”
风吹过帕子,郁桃鼻尖被搔的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眼泪汪汪的。
婆子引她去亭子下的石凳坐,问道:“姑娘能走路吗?可要婆子给你叫个大夫来?”
郁桃捏着嗓音回:“只是撇脚而已,坐坐便好了,不必劳烦妈妈。”
“哟,你这嗓子怕是受凉了哟。”婆子回头看她,眼睛通红,像是还带了泪。
“怎么还哭了?可是疼的紧?你今儿其实运气还挺好,平日里咱们做下人的可不敢放人进来,顶多让姑娘在门口坐坐,就是咱们公子好心,格外开了恩。”
郁桃擦了擦泪,连声附和:“正是贵府公子大恩大德。”
郁桃捂着帕子,小声道谢:“多谢妈妈,您只管忙去,我小坐片刻,待会儿便回府上,咱们姑娘还等着我带粘米糕回去哩。”
婆子笑了两声,说好,留她在此处歇息。
四处无什么人,郁桃才敢拿下帕子松口气,想着至多再坐片刻,阿菱寻不着人该着急了。
没坐多会儿,婆子端着漆盘过来,瞅见她愣了下,但很快又笑着在她面前放下一碗甜汤,“天儿热,姑娘喝点解解暑。”
郁桃低头看了,是银耳莲子熬得甜汤,平常下人可喝不得,向来是蒲家人好心。
婆子这回放下甜汤,再没多说什么,便往前院去,迎面撞上一灰布衫子小厮,便问:“甜汤给那张府丫头送去了,你给公子回一声。”
小厮纳闷:“不过一丫鬟罢了,送去就送去了,哪里值得公子亲自过分。”
婆子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神情,压低声音道:“这你就不懂,若是寻常丫鬟,公子还会这般关心吗?先前那姑娘遮着帕子,你们没看清楚,刚才我过去送甜汤,看见她把帕子放下来,啧啧啧生的好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哟,跟哪家的大户小姐似的,娇气的很。”
屋子四面开着窗,其实并不隔音,蒲于瑞写字的动作停下,研磨的下首见状道:“别院的下人没规矩,可要小的去教训一番?”
蒲于瑞摇摇头,接着方才的字往下写,只是道:“张府丫鬟走时,来知会一声。”
郁桃也不知道自己在亭中坐了多久,看了会儿院中的风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