祎看着她,无声询问。
“你、你!”小姑娘涨红着一张脸,眼睛瞪着,嘴里结结巴巴:“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抱别人?”
两人四目相对间,他的黑眸似能噬魂摄魄,郁桃的呼吸一刹那有些凌乱。
她猛地缩回指到他脸上的手指,捂了捂衣襟跳远两步,又结结巴巴的:“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远处的马车已至,不等丫鬟下来,郁桃便身后有恶狗追着似的,扑腾着爬上马车,一头钻进去。她悄悄揉了下被架着的地方,忍不住抱着软枕在两个丫鬟惊讶的眼神中,翻滚来翻滚去。
无人知晓这一段余弦,就连紧密注视着他们的苏梦芸也仅仅只看到前面那一点。
因此在她催促着追赶上来,看到马旁的两人像是在争吵着什么,苏梦芸有一霎松了口气。
她理了下袖子,带着温柔的笑意走向韩祎。
“表哥快去休息下吧,我正好骑下你的马,以前就想试下这样御赐的汗血宝马呢。”
韩祎看她一眼,踩着马镫翻身而上。
“不用。”
作者有话说:
更新!!
第二十五章
郁桃在马车里就像一只叶子上活泼的大青虫, 扭来扭去许久,她红着脸爬起来,“我饿了。”
拾已神色淡定的从食盒里端出两份儿糕点, 翘楚拿出白瓷瓶里的花茶,趁热水在暖壶还烫着, 给她冲泡了一杯。
她就着一口糕点一口茶, 随口问了句苏梦芸的来历。那个女子今儿夜里一双眼睛跟黏土似的, 粘在韩祎身上就没掉下来过。更何况像她说话的口气与动作,比之郁苒过尤而不及。
她有眼看, 像这样家室比她好,心机比她深, 又长在男人标准上的姑娘多半是她成为世子夫人路上的又一阻碍。
这还不过是路上而已, 等到了京城呢?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又。
她两三口吃了糕点, 拍拍手要来一张信纸, 一面给被抛弃在平阳城的好姐妹张锦菱诉衷肠,另外还不忘竖着耳朵听拾已讲苏梦芸的事儿。
原来就是苏家老太爷老当益壮, 被人给算计了,在外留的种。老太夫人瞧着不像话, 气归气,还是将孩子抱回来, 养在自己跟前。
因此苏梦芸年纪与苏柯迁瞧着相近, 实则辈分比苏柯迁的父亲与韩祎的母亲还要高, 就是因为这个,才叫她一声小姑奶奶。
翘楚咂舌,直接道:“那这位惦记着也没用啊, 越的辈儿有点多了。”
郁桃不信这个, 她原本就是约束感很弱的人, 那些话本子不是白看,因此当下她就挺不屑,“你不懂,像是有些人惯爱追求刺激,例如郁苒要嫁给自己从前的表姐夫,有些继母糟蹋了自己的养子,那像苏梦芸想要越过辈分争取一下,就不是特别有背纲伦,对吧。”
翘楚一哽,耳朵猛地被塞进一把脏东西,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无奈道:“......姑娘,您平日多读些靠谱的书吧,瞧瞧这说的都是什么,要是夫人在定要耳提面命了。”
郁桃注意力全在信纸上,冷不丁听到母亲,打了个寒颤。
拾已关切的瞧她:“您怎么了。”
郁桃扭过头,看着翘楚神情严肃,“不要大半夜吓人。”
......
话虽如此说,但哪个闺阁女子不是这样过来的呢?规矩的一如大家闺秀,整日琴棋书画,连走路都是头顶着水碗,走的四平八稳,或许连小小的跳跃都没有。但对于郁桃而言,她乐意活的自在些,也并不代表着她没有教养与规矩。
诸如段岐生,周边人都说这场婚事不成是她的损失,但实则郁桃心里大半都是庆幸,至少她不用与这样一个三心二意的人过一辈子。
她更想自己去争取,不曾尝试就认命算什么呢?与这点上,她于郁苒的手段也算是佩服,不过,郁桃想要更值得的人,也不想使歪门邪道。
想着她弯了弯眼睛,韩祎没有定亲。
挺好。
翘楚在茶盅里淘洗好茶具,探出身把茶盅的水泼在路边。
等她缩回头的时候,脸颊红红的,手往脸上扇着风:“嘶......苏家公子笑起来也太过好看了些。”
“苏公子?”郁桃一副过来人的表情,痛心疾首道:“你可别被蛊惑了,苏柯迁家中豢养了几百名伶人呐。”
翘楚目瞪口呆,呐呐道:“乖乖,这么多。”
郁桃点点头:“可不是。”
消息不胫而走,是谁传出去的也不得而知,恰巧是日上三竿,苏柯迁从马车里醒来。
这是天才亮时,连夜赶路才送达的马车,大半人都在沉睡中,苏柯迁用扇子抵着半幕帘,还没来得及往外看到了何处,耳朵就听见斜后方两个护卫的声音。
“......你知道不,那个荣阳郡出生的苏公子,一个人在府上养了近千名伶人,那些女子也就罢,里头连没清秀的男子也不少。”
另一个惊讶道:“瞧不出来这苏公子这样的本事?看着像是文雅之人,怎会有这般嗜好?”
先开口的护卫压低了嗓子,“富贵人家里多辛密,咱们这些赚几个响板儿的怎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