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老头子了，这话我可不爱听，”顾凡为了哄宋老师，佯装不高兴地道，“您还精神着呢。”
这其实倒也不算顾凡说谎。
宋老师虽然已值退休的年龄，但整个人看上去却并不显老，虽然有不少白头发，但双眼有神，看上去还是精神矍铄。
宋老师：“哎哟，睡了一觉，嘴都变甜了。”
他没有提程许昏迷的事情，而是以“睡觉”的说法轻描淡写地揭了过去。
程许：“哪有，我这都是实话实说。”
宋老师：“行了，别拍马屁了，把你的作业给我，让我看看你退没退步。”
为了避免被路人围观，画被用布盖着。
递给宋老师的时候，他揭开画布，顺手就扔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宋老师接过画，戴上了胸前挂着的花镜，表情严肃地细细审视。
不多时，便惊喜地笑了一下：“还行，没退步。”
说是这么说，但只说是没退步，其实是宋老师保留了。
程许这次的画，其实堪称脱胎换骨。
倒不是说他的技巧有多进步，毕竟绘画功底还是需要一点一点慢慢积累的，只是这次画的神髓，有了质的飞跃。
就是形还是那个形，但神却不太一样了。
这也在所难免，毕竟画画的，也不是从前那个人了。
为了给攻略对象准备惊喜，同时也是为了熟悉程许的画风和笔触，以免被人看出端倪，顾凡早早就重新捡起了画笔。
看出顾凡第一次画画就并不陌生的手法，810问过：【你之前学过画画？】
【那当然，】顾凡一抬下巴嘚瑟道，【本职专业。】
在开始快穿任务前，顾凡也是学画画的。
是以即使没有接到过画画相关的逆袭任务，他也能熟练地捡起画笔。
只不过现在带来给宋老师看的这幅画，顾凡也是重新画过许多次的。
毕竟他和程许的画风并不相同，为了模仿对方的笔触，顾凡也下过一阵苦功夫。
再加上还要背着攻略对象偷偷摸摸地进行，所以真正拜访这位宋老师的时间，才会被迫拖延到了学校已经放假的暑期。
但宋老师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还以为程许是身体原因，才一直没有来看他。
他又仔细看了看顾凡的画，然后揶揄地瞅了程许一眼，调侃道：“你画的这人是谁啊？好像还挺眼熟。”
知道宋老师在明知故问，程许都没接茬，反而反问道：“怎么样，这画不错吧？”
见他嘚瑟又躲避话题，宋老师故意咳嗽一声，评价道：“马马虎虎吧，都是感情，没什么技巧。”
程许：“……”
宋老师笑了。
他对程许画作其实很满意，于是主动提起：“对了，下半年的时候我有场画展要办，我的学生都有一个展示的机会，你回去准备准备，再画几幅给我。”
这话的意思，便是要帮程许展出画作了。
顾凡眼神一动。
公开的画展可比私人的作业，更有利于他的计划。
但他嘴上还是依旧笑闹着，撇嘴哼哼道：“还是别了吧，我怕我的画不够有技巧，给您丢人。”
说罢，还作势要把这幅画也拿回去。
“嘿！”宋老师笑骂了一句，“我还说不得你两句了？！”
他啪地一下把程许拿画的手给打掉：“交上来的作业还想拿回去？成绩不要了？”
“想拿回去也不是不行，你得拿更好的把这幅赎回去。”
宋老师能保持得这么年轻，这种鲜活的态度居功甚伟。
程许缩回手，摸摸被拍的手背说：“那您可得把这幅画帮我看好了，我使用人家的肖像权，可还没征求过人家的同意呢！”
宋老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程许秀恩爱秀到了他面前，于是笑骂道：“你小子……”
程许眼疾手快地飞快逃窜，躲过了宋老师佯装要打他的手势，一口气冲到门口，边跑边说：“作业都交给您了，我要去教务处了！”
说完，一把拉开办公室的门就冲了出去。
结果乐极生悲，没想到门外有人，一下子就撞上了对方的胸口。
“哎！”
“小心。”
被撞的那人站的挺稳，反倒是他自己，没控制好速度，险些因此滑倒。
幸亏那人拉了他一把，才让他险险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