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你真的要留在这边过年?”许嘉远跟在傅闻笙后面问。
傅闻笙冷笑一声:“不然呢?回去看那老头的臭脸?”
许嘉远知道傅柏桦希望他回去,正要再劝一下他,忽然看到迎面走来一群不良少年,一看就是整天在街头混日子的那种。
他以为傅闻笙又要打架,结果那群不良少年看到傅闻笙之后,瞬间变得乖觉起来,一个个低头哈腰地往他们跟前凑,领头那个还努力冲傅闻笙挤出个笑,大着舌头喊道:“笙、笙哥。”
傅闻笙是想打一架泄泄火来着,可这群人怂成这样,他又忽然失去了兴致。
见那个大块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他神色不耐地问:“有事?”
赵强的舌头还没好,说话不怎么利索:“那个,笙哥,您跟嫂、嫂子,闹掰了吗?”
许嘉远一怔,他怎么不知道傅闻笙什么时候谈了恋爱?
傅闻笙却已经反应过来了,“你说余束白?”
赵强点点头,忍着舌头传来的剧痛,小心翼翼地说:“我们刚刚看、看到他,从志哥车上下来,跟志哥一起进了酒店。”
傅闻笙皱着眉,“那个叫什么志的,是什么人?”
余束白上次找他拿医药费却连他的房间都不愿意进,会跟其他人一起去酒店?
赵强舌头的伤没好,这会儿实在疼得受不了,拉过旁边的黄毛让他给傅闻笙解释。
黄毛战战兢兢地开口:“志哥是、是嘉瑞酒店的老板,叫段志刚。以前开赌场的,余束白他爸,欠了志哥很多赌债,志哥对他……”
嘉瑞就是傅闻笙住的那家酒店,他没耐心听黄毛把话说完,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回去。
许嘉远坐在副驾,回头看向后排的傅闻笙,感觉他现在的状态格外焦躁。
他好像很在意那个余束白。
可傅闻笙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同性了?他之前怎么从来没发现过这方面的苗头?
傅闻笙憋了一路的火,下车便直奔酒店前台,直截了当地问:“你们老板呢?”
前台被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住了,战战兢兢地说:“您、您有什么需要吗?”
傅闻笙愈发不耐烦:“我要见你们老板。”
前台总觉得他好像下一秒就会忍不住动手打人,慌张道:“您稍等,我问一下经理。”
酒店顶层,余束白沉默地跟在段志刚身后,看着段志刚打开套间的门,他浑身上下都紧绷起来,连声音都有些干涩:“志哥,之前不是说要给我过生日吗?”
段志刚回头看向他,明知道他是在拖延时间,却还是缓缓笑道:“放心,蛋糕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进来吧。”
余束白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来之前也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是段志刚伸手要揽住他肩膀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避开了。
段志刚的手悬在半空,含笑看着他,没有说话。
余束白在这片沉默中低下头,“抱歉,我……”
段志刚拍了拍他的肩膀,黏腻的目光一点点滑过他脸上的每一寸皮肤,像阴狠的兽类在贪婪地舔舐自己觊觎已久的猎物。
那道目光最后定格在他淡色的唇,笑着感叹一句:“小白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余束白垂着眼,努力想要把灵魂从躯体里抽离出去。
不能动手,不能把这件事搞砸。
余静岚还在医院等着他。
除了找段志刚借钱,他想不到任何别的办法了。
段志刚知道他的性子,倒也没有在这种时候刻意为难他,只是轻轻推了他一把。
余束白被推进这个整栋酒店最豪华的套间,提线木偶一样被段志刚按进餐厅的座椅里。
桌上摆着丰盛的饭菜,正中间是一个精致的大蛋糕,上面写着他的名字,插了整整十八根蜡烛。
段志刚知道猎物已经落网,这会儿并不显得着急,刺啦一声划了一根火柴,不紧不慢地把那十八根蜡烛全部点燃。
火苗在少年那双清亮又锋利的眼睛里跳动,橘色的烛光照在他脸上,冲淡了他常年挂在脸上的冷意,让他看起来更加符合现在的年龄,年轻,鲜活,坚韧,又脆弱。
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让人忍不住想要把他彻底打碎。
段志刚欣赏着面前的美景,笑着问:“要许个愿吗?”
余束白看着面前那片跳跃着的烛火,摇头道:“不用了。”
“许一个吧,哥可以帮你实现。”段志刚说。
余束白抬头看向段志刚,视线却完全没有焦点,好一会儿才道:“希望我妈……手术顺利。”
段志刚忽然靠近他,用切蛋糕的刀抬起他的下巴,“放心,哥会帮你的。你要是早点想通,这几年也不至于吃那么多苦头。”
察觉到余束白的紧张,段志刚像故意戏弄已经到手的猎物一样,直起身给他倒了杯红酒,“生日快乐,跟哥喝一杯?”
余束白机械性地接过那杯酒,却迟迟没有送进嘴里。
他的味觉和嗅觉都很灵敏,只是闻一下便知道,段志刚八成是在酒里下了料。
“怎么不喝?不给哥这个面子吗?”段志刚沉声问。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