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没有。
她想,大抵是方才梦中见鬼,所以一时魔怔了吧。
没有过多的在意,宋蜇蜇继续摸黑端水壶倒水。
然而下一刻,她的双肩一重。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冷飕飕的气息攀上耳沿,娇滴滴的声音随之响起——“陛下……”
“啪”一声。
随着茶杯一起碎掉的,还有宋蜇蜇一颗勇敢的心。
他继续对着少女的耳畔吹气:“昨儿个妾还担心伤到陛下腹中小殿下,只能忍受相思苦,现在真相大白,妾可算能光明正大地来找陛下,共度良宵……”
那声音微微上翘,不似人言。
说话间,搭在肩上的手一路向上,从脖子,到下巴,他的手冷冰冰的,透着彻骨的寒冷,冻得宋蜇蜇打颤。
鬼…男鬼……
还是一只饥渴难耐的男艳鬼!
下一刻,宋蜇蜇忍不住往后砸肘,当头劈向身后的鬼影,大喊出声:“闹鬼啦!”
趁着后面的人影发愣,她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救命呀!闹鬼了,朝云,朝云!快过来救我!”
……
一炷香过后,宋蜇蜇惊魂未定地坐在床上,看着被侍卫们压在下面的男子。
朝云一个劲地给她顺气,“陛下,冷静一下。”
宋蜇蜇强忍着疯狂想吐的冲动,指着面前的男子:“说,你究竟是谁?半夜闯入孤的寝宫想干什么?”
他穿着一身清凉的白纱,长发披散,穿得极其露骨,脸上还有被我刚刚打出来的一道红痕,娇艳欲滴。
目光触及那白纱后面隐隐绰绰的线条,想起他刚刚碰自己时的感觉,宋蜇蜇就愈发犯恶心,连带着头也有些晕了。
他抬起头来看宋蜇蜇,眼神中带着些可怜巴巴意味,好像小女帝欺负了他似的。
宋蜇蜇气不打一处来,“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孤!孤问你的话你能不能赶紧回答!”
他扭扭捏捏,终于愿意说话了,“陛下,您就不记得我了吗?”
宋蜇蜇哑然:“你谁?”
我们见过?
他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朝宋蜇蜇诉苦一般道:“陛下,妾是幸奴呀。”
可是……幸奴又是谁?
这两字是挺耳熟的,但是宋蜇蜇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了。
这时候朝云探头到她耳边,提醒道:“是贵妃。”
“贵妃?”宋蜇蜇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在记忆中大海捞针找出了两天前和他的一面之缘。
他现在的装扮和她当天见他的模样大相径庭,她怎么认得出来呀?
脑壳痛。
宋蜇蜇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当然是来勾、引她的啦,但是这事怎么能明说。
他泪眼汪汪,摆出一副娇弱惹人怜惜的模样:“陛下,他们抓得妾好痛,您能不能让他们放开?”
宋蜇蜇给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神,让他们将贵妃给放开了。
本来以为他终于能好好说话了,可是刚松开,他就四肢并用地向宋蜇蜇爬过来,要来抓她的衣角,她惶恐无比,好在朝云终于懂事了一回,将他截在了一丈外。
“你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宋蜇蜇真是火大,“半夜擅自闯入孤寝宫,要是你给不出个合理的理由,孤就把你打入冷宫!”
贵没想到,他以前用在先帝身上的看家本领,居然到了小女帝这里就不适用了!从前的他,一撇一笑勾人魂,只要这么轻轻地看一眼,先帝就要把持不住了,而现在这小女帝是怎么呢?
他都比以前还要努力了,怎么她就不喜欢了呢?
打入冷宫什么的太过严重,贵妃被唬住了,连忙摇摇头,立刻停下来,规规矩矩地直起腰板,“陛下,妾只是想念陛下了,怎么也睡不着,妾想来看看你。”
“那你大半夜来干什么呀?就不会提前通报一声吗,你知不知道这样子很容易吓到人的!”
他实话实话,不敢隐瞒:“不半夜来怎么和陛下睡觉呀?而且先帝就是喜欢妾这样子的,她曾说如果按照规矩次次都要通报的话,未免也一点惊喜感也没有了。”
宋蜇蜇:“……”
听着这似曾相识的话语,她真的是服气了。
她忍不住想,皇姐的寝宫,是不是但凡是个男人随时都能够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