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宵皱着眉让他不要瞎想, 把肉羹和筷子直接推到他面前。
小喻青崖一边哭,一边吃,感觉是最后一顿晚餐了。
哗哗啦啦的眼泪几乎把汤打咸,哽咽着吃了个精光, 打了个嗝, 还挺好吃的……
喻宵看了他满脸花一眼, 淡定地收回碗碟,永远不知道小孩子在想什么。
夜晚, 小喻青崖手脚并用的爬上他的床, 小心翼翼地问:“师尊, 你不会吃我吧?”
喻宵:……
“不会。”
“哦。”
喻青崖终于放心了, 小小的身子又开始往他身上缩了缩,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师尊,你要吃我的时候, 一定要提前告诉我啊,我要难过一会儿,很难过很难过……”
喻宵:……
不知为什么,有点想笑。
呵呵呵。
喻青崖却感受不到喻宵嘴角逐渐升起的弧度,一直抓着他的胸襟说着一堆傻话,直到最后不知不觉睡着,等他睡了, 喻宵看着他还沾着眼泪的湿漉漉眼角,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奶香, 脑海里不由的升起一个念头——
别说, 洗的还真挺干净, 第一次见到把自己洗干净了送给人吃的小孩, 他不吃,真白瞎了。
嗯,总之以后不用管他洗澡了吧?
喻青崖脑海中的记忆却跟喻宵完全不一样。
他记得那时候他还很小,什么也干不了,每天只能跟在师尊屁股后跑。
等喻宵回头,不管是让他拿东西还是送东西,都能让喻青崖高兴很长时间。
时间久了,喻宵发现了最适合他的工作:“我去做饭,你给我看门。”
“好!”
喻青崖顿时双眼发亮地点头,把狐狸往怀里一抱,蹲在院子里,四只眼睛一起看门。
狐狸:……
“不是让你看这个门啦……”
喻青崖的小手顿时往它脑门上一拍:“老实点!”
狐狸:……
得到看门任务的喻青崖,雄赳赳气昂昂的守卫师尊守卫门。
就在他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门时,门外突然进来个一身绿衫,看起来就不太正经的人。
喻青崖立刻跳起来,义正辞严地伸出手臂拦住他:“不许进来!”
来串门的松隐子一愣,随即摸摸下巴露出一个贼兮兮的表情:“哦~你就是老七收的那个小徒弟吧,都长这么大了,我是你五师伯,起开起开,要不然一会让你师尊打你。”
喻青崖:……
“不许过去!”
“嘿呀,脾气还挺大。”松隐子也来劲了,一把将他提搂起来:“来,和师伯亲热亲热~”
他一身的酒气喷吐到喻青崖的脸上,把喻青崖醺的头晕眼花,喻青崖胸膛剧烈起伏,嗷呜一口咬他脸上!
松隐子一愣:“我去!我去!师弟!师弟!你徒弟疯了!”
喻宵从厨房中走出来,手上还沾着面,面无表情的开口:“师兄,干吗?”
“你说干吗,你徒弟咬我没看见吗!”
喻宵:“哦。”
松隐子:……
你哦什么哦!还不把他拉开!
……
一般人是不会和小孩子计较的,但松隐子从来都不是一般人。
捂着脸坐在旁边,看喻宵将饭菜端上桌,烤饼加新宰的野鸡汤,里面还放了野蘑菇,想吃饼吃饼,想吃肉吃肉,想喝汤喝汤,还能配点菜,简直完美。
喻青崖开心地伸出手扒拉自己的饭盆,却被松隐子抢先一步端起,一股脑都倒进自己嘴里,连块骨头都没吐。
喻青崖:……
喻宵:……
喻青崖不服气,又去扒拉饼篓,松隐子抢先一步端起来,突然张开磨盘般的大嘴,全倒进去,连嚼都没嚼。
喻青崖:……
喻宵:……
沉默许久,喻宵面无表情地起身:“屋里还有,我去拿。”
松隐子本来得意地看着喻青崖,没想到还有这一手:“哎?师弟?”
被别人抢走师尊给他的饭,喻青崖整个人都快气完了,但是听到喻宵的话,嘴又咧开来,看看松隐子,扭过头去抬起下巴,重重地哼了一声。
嘿呀,这松隐子能忍吗?眼珠一转,又计上心来。
一把将他抱过来放到腿上,伸出手捏他的脸:“你还笑,知不知道我是在救你,你师尊可是最喜欢吃小孩了,等把你养的白白胖胖,张开血盆大口,一口把你吞掉!你还在这吃吃吃吃吃……和个小笨猪似的!”
喻青崖用力地抓他:师尊才不吃小孩呢!
可惜碍于体型差,根本抓不过,呜呜呜,师尊救我!
正在松隐子得意的为所欲为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劲风,一把雪也似的剑嗖的划过,松隐子鬓边的一缕头发当场断裂。
松隐子:……
“你干吗!”
突然出现的鹤行子召回阴剑,两把剑围绕着他飞速旋转,剑光照耀着鹤行子无悲无喜的脸,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松隐子:“原来你在这。”
松隐子心虚道:“我就出来一会,你急吼吼找我干什么,真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