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cna卸完妆,又马不停蹄给景倾做下一个妆造,她今天有两条广告要拍,时间非常紧迫。
景倾找了机会给谈叙宴发微信,问他:“阿宴,你现在在哪?”
让她意外的是,那边竟然很快就回复了。
谈叙宴:“在忙,怎么了?”
景倾抿唇,眼睛死死盯着在忙两个字,陪其他女人算忙吗?好像也是,他的时间那么值钱,怎么不算忙了?
她又发了一句话过去:“在忙什么?”
这样的对话其实挺没劲,有种强行挽留的酸腐感,景倾眼眶有些热,那双桃花眼却没有什么雾气,这段时间以来不知道背地里哭了多少次,再多的眼泪是不是也该哭干了?
对方没有像刚刚那样马上回她,景倾紧着刚刚的回复又发了一条。
“阿宴,我想你了。”
这句话放在以前再正常不过,现在却很生涩,像文人墨客的无病呻吟,又添几分矫揉造作。
过了会,谈叙宴那边回她:“倾倾今天怎么这么黏人?乖,等我忙完手中的工作就回去陪你。”
他还是那么游刃有余,哪怕外面有关他的绯闻满天飞,景倾有些悲哀的想,在感情这方面,她确实不如他心狠有魄力。
景倾没有回复,退出聊天框,关闭手机,转手交给乔乔,她闭着眼,任由arrcna给她做妆造收尾,化完妆,她换好品牌方准备的衣服,又赶往下一个拍摄场地录制广告。
镜头前她的状态无懈可击,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风光无限,举手投足都散发着高贵的气息。
广告拍摄得很顺利,结束后,景倾回去卸妆换衣,先前招待她的负责人似乎有事被绊住,没有在她赶完通告第一时间过来,景倾没有在意,带着乔乔和多多离开大楼。
其实她脑子里还记着先前多多跟她说的话,但她觉得现在已经没必要专门赶过去看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捉奸吗?还是大吵一架?不,新欢旧爱本就是强烈的对比,沦为旧爱的那个人将背负沉重的耻笑,她不允许自己在众目睽睽下更添狼狈。
女明星的第一素养:不管是人前还是镜头前,永远都要美得惊心动魄,任何瑕疵都是败笔。
她不允许自己那样。
只是景倾没有料到,巧合好像被上帝精心设计——
她在乘坐电梯的时候,遇见同样走vip通道的宋希禾以及……
谈叙宴。
西装革履的男人一如既往英俊挺拔,薄情眼的眸色深邃又淡漠,俊拓的脸上没有太多情绪,他手中拿着那串常年不离手的黑色手持,尾端的流苏是由女人的头发编织,大楼里冷气开得足,微微吹过风口,荡起那摞流苏尾稍轻轻飞扬,像飘絮蹭过谈叙宴戴着腕表的手腕。
在他身边,是一脸幸福娇态的宋希禾。
哪怕此时好巧不巧撞上,换做别人多多少少都有慌乱,但谈叙宴的神情却淡然得可怕,他足够冷静,也足够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他这样的人,或许天生就是冷血冷情冷心肠。
宋希禾也全然没有第三者插足的慌张感,在景倾眼里,反倒像卑劣的小偷炫耀盗窃而来的贵重物品。
她不慌不乱,微微一笑道:“好巧,竟然在这遇见景大明星。”
宋希禾自然地挽着谈叙宴的小臂,扭头看他,“叙宴,你说巧不巧呀?”
谈叙宴淡然的看向景倾,嗯了声,“是挺巧。”
景倾也看着他,心里蓦地胀满酸涩的郁气,像手里攥着一颗柠檬,指尖陷入果肉,空气中的刺激性气味钻入鼻翼,酸得大脑缺氧,泪腺失控。
她竭力表现得不那么狼狈,甚至维持那份薄弱的优雅和气定神闲,“有缘不管怎么样总能遇见。”
只是这缘,是孽缘。
“是呀,我一直都想见你一面,奈何总没机会。”宋希禾从不信缘这个字,她只信事在人为。
两人都有言外之意,景倾淡淡一笑,恰逢电梯“叮”的一声,负一楼到了。
多多早就把车开到车库停好,景倾接过乔乔递过来的墨镜,戴好,瞬间从刚刚平易近人又温柔的姿态变得贵不可攀,美艳稠丽得像昂贵的稀世珍宝,她什么话都没说,带着乔乔和多多走出电梯,大牌得堪比国际巨星,宛若一只发了脾气又傲气的猫猫。
在她走出电梯的瞬间,里面传来轻轻的低笑声,嗓音低磁撩人,蓦然间震人心魂。
宋希禾挽着他,微微皱眉,摇了摇他的手臂,有些大小姐脾气,不太开心:“叙宴,你在笑什么呀?”
谈叙宴把玩手中的手持,漫不经心抬眼,电梯门已经慢慢合上,景倾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眼前,他微微抬颔,嘴角啐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声线磁性:
“没什么,想到家里养的猫该顺毛了。”
景倾上车后就摘下墨镜丢在旁边,像榨干浑身的力气,一滩软泥似的靠着椅背,她抬手,手臂搭在眼睛上,羸弱单薄的身子微微发着抖,殷红的唇瓣被贝齿死死咬着,多多开车,乔乔坐在副驾驶,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均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安慰景倾。
他俩出身不好,在偏远小县城的一个镇子,高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在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