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校门口,两人首先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两束完全将人脸挡住的花。
一束向日葵,一束非洲菊。
单就这两束花,不用吕红军两人再做什么,大家就都得像他们行注目礼,难怪吕娇娇千交待万交待,要她千万看住人。
两人一起走到两束花跟前,吕娇娇当即开口,“爹,陈姨,我们进去吧。”
听到她的声音,花束后面齐齐探出一个脑袋,向日葵后面的脑袋是吕红军,非洲菊后面自然是陈丽芳。
见到她,吕红军当即将向日葵朝她递过去,语气骄傲地说道,“爹的娇娇真厉害,竟然参加演讲比赛了。”
想到花店老板说的,向日葵的花语,吕红军又补充了一句,“这花送给你,希望咱娇娇永远跟这向日葵一样,积极向上。”
吕红军其实想跟她说,重在参与,不要管结果如何的。但陈丽芳说,这仗都还没打,不能开口就是不吉利的话,吕红军才换这样变相的安慰。
伸手接过吕红军手上的花朵,吕娇娇低头闻了一下花香,而后笑容甜腻地看向自己的父亲,“谢谢爹,我很喜欢。”
确实是很喜欢,这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收到来自父亲亲手送的花,“我会如您所希望,像太阳一样地成长。”
“娇娇本来就是一颗小太阳。”一颗照亮他不断前进的小太阳,妻子离世后,要不是有这么个小可人陪伴他,他大概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欲望。
想到亡妻,吕红军的眼眶不由又红了,想到陈丽芳说他今天要敢掉眼泪,以后闺女会每天都被人取笑,他赶紧往后退了退,“跟你陈姨也说说话。”
看到他红着的眼眶,吕娇娇真是不知道说啥好了,却是乖顺地照他说的,跟陈丽芳打招呼,“陈姨好。”
陈丽芳显然已经习惯吕红军的德性,半点没受他影响,晃了晃手头上的花束,笑眯眯地说道,“好好好,陈姨手上这花等你演讲完,再上台送给你。”
吕娇娇虽觉得这样做太高调,但这是长辈的心意,她并没拒绝,“谢谢陈姨。”
“你几号上场?我们是不是应该进去了?”
“原本我抽到的是壹号签,我担心您跟爹赶不及,就跟东子换了顺序,我最后一个上场。”
“这么说,我们看不到东子的演讲了?”
“对,他刚才就演讲完。”
陈丽芳是龙城教育局系统的,孙贝贝的爸爸也是教育局系统里的人,所以双方也是认识的。听她说起邢卫东,孙贝贝当即跟她说了邢卫东夹带私货的事,“我原还担心娇娇最后一个上场吃亏,有邢卫东抛出的这萝卜吊着,娇娇吃亏不了。”
听孙贝贝这么说,陈丽芳赞赏道,“东子这孩子会来事。”
想到那天儿子跟她说的,娇娇写的稿件,陈丽芳觉得她只要台上不掉链子,得奖应该没问题。
每每想到肖婷在世时,这丫头不仅学习好,学校各种活动也都理解参与。
可她的离世,似乎将这丫头的一切也带走了。
这几年这丫头,虽然每天看着乖乖巧巧的,但除了撒娇,其他时间都沉闷得有些过头。
难得她愿意参加学校活动,陈丽芳是真的高兴,高兴到她连下午的部门会议都给推了,就为来看她的比赛。
恰好此时,交代好后续事情的邢卫东也跟他们接头了。
见到人,邢卫东先打招呼,“吕叔,陈姨。”
陈丽芳晃了晃手上的花,“你们这些臭小子都不喜欢花,所以我跟你吕叔就只准备了娇娇的。”她儿子熊鹰说花娘们唧唧的,只有小姑娘才喜欢,邢卫东的性子跟他差不多,想来想法差不多。
果然,邢卫东也是差不多的说辞,“对对对,买娇娇的就行,我一个大男生收花,太娘们了。”
“就知道你跟熊鹰那臭小子一样的想法。”说着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他,“你爱运动,给你买了对护膝。”
“谢谢陈姨。”护膝是他平常用的牌子,显然不是随手买的,“正好我的护膝坏了,您这可真是送到我心坎上了。”
“那是。”这孩子也是她打小看着长大的,对他虽不如吕娇娇好,却也是她盖章认定的后辈,东西不送就算了,要送肯定要送他中意的,“是熊鹰那臭小子陪我一起买的。”
见她给邢卫东准备礼物了,大老粗吕红军憨憨地说道,“礼物我就没准备了,等完赛了咱们照例在外头吃一顿好的。”
邢卫东大大小小的比赛都没少参加,吕红军从没给他买过礼物,却是每次都会带他去外面吃一顿庆祝。
“正好我有段时日没在外头吃了。”一般新学期开学,吕红军都会带他们出去吃一顿,今年开学才没几天,吕娇娇就磕破头,自然谁也没心思想吃饭的事。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演讲现场。
几人对其他人的演讲都不感兴趣,所以他们并没往前去,而是坐在最后一排。
虽然几人对别人的演讲不感兴趣,但出于礼貌,他们也没在后面闲聊。
西斜的太阳,伴着微风,吹得人挺舒畅的。不说吕红军这个整日在矿里人,就是坐办公室的陈丽芳,都难得有这样舒畅的时候,这会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