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出门!”
做为时管局的最高领导,局长在局里还是有些特权的,比如说, 别人住的都是员工宿舍,但他可以在办公室后面外接一间五十平米左右的休息处。
别看五十平米这个数字看起来不值一提, 但实际上,他不需要厨房餐厅, 也不需要客厅,区区两间卧室和一间浴室就占用了五十平米的空间, 整体还是非常宽敞的。
现在, 就在局长专属的休息室内,栗茸正抱着床头的木头柱子,拼死都不肯松手。
在她身后, 局长拖拽着她的一条腿:“你该去做任务了!”
栗茸脸上留下两道宽面条一样的泪:“可是我已经社死了。”
局长苦口婆心:“这年头,只有互联网有记忆, 区区社死而已,你可以的!”
眼看着栗茸像是老赖一样油盐不近, 他也怒了, 当场将栗茸的腿往下一摔:“就算社死你也得给我去执行任务!正面愿力还要不要了?!”
栗茸继续眼泪汪汪:“您真的是我的监护人吗?如果是的话,您这张三十七度的嘴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字的?”
什么就算社死也要去执行任务?
人间, 没有大爱。
她挣扎着往窗边走:“不要拦我,不要拦我!时管办公楼,一跳解千愁,古人诚不欺我……”
局长:“……”
局长日常扶额。
他总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因为正面愿力数年来走势终于往好处扭转而长出的新头发也要很快被栗茸这个小没良心的折腾掉了。
“那我继续把传送门搬到我的办公室里来, 这样可以了吗?”
过了半晌, 为了不孝女操碎了一颗心的老父亲终于又一次选择退让, 他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的鬓发又多白了一缕。
“你不用去传送大厅了。”
和局长僵持着,已经一条腿架到了窗框上去的栗茸“噢”了一声,然后乖乖的从窗户上下来。
“您早这么做不就好了吗?”
抬腿姿态轻松如乳燕投林,语气轻描淡写,轻快得像是刚刚才三十发以内小保底不歪了一次。
局长:“……”
要不还是把这不孝女打包扔出去吧,有害垃圾桶兴许是她最适合的归宿。
*
清风徐徐,竹叶簌簌。
清泉自高山之上留下,化作瀑布,飞珠溅玉,水车在瀑布的推动下转起来,吱吱呀呀地将水送入水渠,沿着田地间的水沟往前,方便田间的农人引水灌溉庄稼。
至于那些飞溅出去的水花,水珠破碎成为水雾,在阳光下折射出浅浅的一道细彩虹,颜色淡淡的,就和此处的其他一切一样,闲适而又静谧。
栗茸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里是轻策庄。
和主线剧情中的轻策庄并没有非常大的区别。
她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整个人都下意识地放松了下来。
仿佛一看到这里的风光,脑中就会响起轻策庄日夜那悠悠的背景音乐。
在等待系统将时空坐标以及任务打包发送给她的时候,栗茸就决定,自己要去轻策庄里讨口水喝。
她现在有点渴。
还觉得太阳有点大,晒得她出汗。
于是,她整理了下自己现在穿着的一身……与青瓷同色的优雅款长裙,两只手提起裙摆,尽量让裙摆不要拖在地面上把自己绊倒。
这才迈着优雅的、其实是怎么努力都迈不大的步伐,走向不远处的轻策庄内。
此时的轻策庄还没有成为后来那副多是老人和孩童留守,年轻人都跑去璃月港的模样。
在一阶一阶开辟出来的梯田上,荠麦青葱,生长得又高又密,一看就知道,今年一定是个可以丰收的好年。
栗茸沿着蜿蜒曲折的石路往前挪,头一次感觉到了蜗牛赶路的痛苦。
一会儿她绝对要问人借上一把剪刀,然后把这条该死的妨碍她走路的裙子给剪掉。
从轻策庄前的牌坊下走过去,就算是进入了轻策庄的范围,栗茸路上第一个遇到的,就是在路边支了个挡雨挡风的架子,简单放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卖凉茶的一个老妇人。
对方非常符合栗茸现在的需求。
所以,她眼睛一亮就走了上去:“老人家,请问我可以向您讨口水喝吗?”
老妇人的脸已经因为经历过的年岁太多,逐渐爬出了一道又一道与甲骨文相似的皱纹,但她干枯的手却一点都不抖,提起铁质的水壶时轻松得就像是抓起一双筷子,随即朝着陶碗里倒了大半碗,递给栗茸:
“喏,是用麦子泡的茶,对行脚的人来说啊,最解渴,你要是出了很多汗呐,我再帮你加点儿盐巴!”
麦茶清火,盐巴补充汗水中带出的盐分,都是最适合远行人喝的茶水。
栗茸接过瓷碗,没两口就都喝完了,她心想:难怪这家摊子开在最靠近外头官道的位置,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喝完了茶水,老妇人又给她倒了半碗,栗茸这下开始小口小口喝了,淡淡的咸味和着麦子的清香一起沿着咽喉往下流淌,清凉得让人浑身舒服,毛孔中冒出的都是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