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越子险看着坍塌的雪山洞穴皱起了眉。
这里两股巨大的气息席卷着风雪,一种是灵气,一种则是魔气。
越子险突然就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他师父楚即暝提过的一件事,青云派和天曜派有一个共同的师祖,这师祖既没有得道升天,也没有道消身死,正在天山闭关,已有三百年。
难道是因为这个师祖要出关,娄钰椿和容殊才一起来到天山?
但出关怎么会有这么强的魔气缠绕,难道是走火入魔了?
越子险看着容殊已经布好了阵,想通过镇压魔气帮师祖渡劫,娄钰椿见容殊吃力,立马赶过去帮忙。
容殊扫了一眼越子险,问娄钰椿:“他就是闻道散人?”
娄钰椿:“是。”
容殊:“不像个正经人。”
越子险:“”
越子险只想表示他没有聋,能听到。
然而那魔气越镇压越汹涌,不到一刻钟已经碾压灵气,越子险说:“你们这样下去毫无用处,得帮忙将两股气息捋顺,里面那位自然而然会自己调节过来。”
容殊不屑,继续镇压那股越来越强的魔气。
看他们这样,上辈子里面这位最后肯定没成功出关。
师祖出关是会轰动整个修真界的,而越子险上辈子确确实实没有听过这件事后续,当年天山的事也没人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只传闻两大掌门下山后都负了重伤,估计这位是走火火魔的师祖伤的。
越子险见容殊和娄钰椿越搞越糟,看得都焦急了,他说:“这股魔气越镇压越强大,你们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当然,容殊依旧没有听越子险的话,越子险也没想到容殊是头倔驴,娄钰椿倒是看了眼越子险,也觉得这镇压适得其反,于是试着劝说容殊:“不如试试闻道散人的方法?”
容殊板着一张脸表示拒绝:“他那方法只会助长魔气。”
越子险听得想笑:“你们若是不想里面的人死,最好试一试。”
容殊冷哼了一声,他自然发觉这样下去确实不行,于是还是跟娄钰椿配合着捋顺两股巨大的灵气。
但显然有些来不及了,那股魔气已经在吞噬灵气。
越子险只好动手,他本不想露出自己能驾驭魔气的事,但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
到了这个地步,容殊自然发现了这个闻道散人非同寻常,他不由侧目看了越子险好几眼,越子险一身红衣在风雪中格外亮眼刺目,他戴着的银凤凰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这面具也不是普通面具,要是普通面具他定然能看清他的脸,但那遮挡的半张脸灵识窥探不到半分,容殊只好放弃。
在越子险的帮助下,那股魔气逐渐被灵气吞噬,三个人也收了手。
没多久,只听“轰”地一声,那雪山洞穴被一股巨大灵气给冲毁,顿时狂风雪里卷着碎石呼啸而来,三个人立即施法将碎石挡下。
碎石风雪过后,茫茫雪海中出现一个衣衫破碎赤着足的男人,那男人的长发被风吹得散乱,整个人装扮像个大半年没讨到饭的乞丐,但他身形玉立气宇非凡,且在乱石飞雪中屹立不动。
那人一双深邃的眼睛扫过越子险、娄钰椿和容殊,最后目光停在了越子险身上。
他有点好奇这个人为什么戴着面具,难道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是因为毁了容貌?
容殊和娄钰椿看见师祖出关,立马就跪了下来:“恭迎师祖出关。”
越子险抿了抿嘴,他现在不用跪,但他也察觉到了师祖在看他,而且他没法阻挡他看清自己的模样这位师祖的灵识太强了,修为估计已经进入化神期。
越子险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地皱了皱眉。
师祖,白醉笙问他:“你为什么不下跪?”
越子险解释:“我并非你门下子弟。”
白醉笙:“既然不是,你来这里做什么?”
越子险已经感受到了白醉笙的威压,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还算是他救命恩人,还能吃了他不成?
他不疾不徐回答:“我若是没来,你恐怕已经走火入魔了。”
“真是狂妄的小辈,”白醉笙神色一动,雪山之巅的狂风雪骤然停下,风雪停下,他飘动的头发也停下,那张脸也露了出来。
俊眉修目,丰神俊朗。
越子险还以为是个老头模样,没想到大几百岁了还是一张跟他们差不多的年轻面孔。
也是这时候,越子险察觉到一丝危险,他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但已经来不及,一道无形的力瞬间将他拉到了白醉笙的眼前。
他甚至没来得及反抗一下。
他看向白醉笙,那双眼睛透出一股他看不懂的玩味,随后,白醉笙伸出手将他面具摘下,微风冷面,越子险露出的眉眼被吹拂得发凉,长睫下意识颤动了一下。
白醉笙看得有些痴了,刚刚隔着面具虽然觉着这人一副好皮相,但没想到摘下面具更不想同,这人模样简直长到了他心坎里去了,他用摘下的面具抬起他的下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
“竟然是寒阴体质,”他说,“虽是后天形成却也难得一遇。”
越子险皱眉。
白醉笙弯起嘴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