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门一关上,越子险顿时怒不可遏:“谁允许你们擅自离开魔域的?胆子肥了是不是?!”
三个人都不敢吱声。
越子险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云迟的主意,随即目光转向他:“云迟。”
云迟硬着头皮:“弟子在。”
以前发生这样的事越子险绝对归咎到表面比他皮实的舒文简头上,现在却直接点名他,这让云迟有点不爽,而替云迟背锅都背习惯了的舒文简,现在听到越子险喊居然云迟,顿时松了口气,感激师父终于不偏心了。
“你还有脸应?”越子险看着云迟气不打一出来,“你作为大师兄居然带头干这混事?早晨答应会保护好师弟师妹,这就是你说的保护?”
“溜出去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为师没能来得及发现怎么办,是想都死在外面?白养你们这么多年就高兴了是不是?!”
“没心没肺胆大包天的逆徒,都给我跪门口反省!”
“真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三个人随即乖乖走到门口,正要打开门去外面罚跪,越子险的声音炸了一样传过来:“谁让你们跪外面去的!跪里面,我看着!”
三个人立马就地“扑通”跪好,越子险沉着脸把他们的包袱都上缴,搁在桌上:
“一个个都以为学了点本事就能飞出去了,外面比你们强的魔修道修妖修多得是!”
“跪直!”
“为师说过不让你们出去了吗?着急投胎去?”
训得差不多了,越子险坐下,倒了一杯热茶喝了下去:“花壮壮,昨天的术法掌握了?”
被喊全名的花壮壮低着脑袋,声音小得像只蚊子叫:“掌握了。”
“掌握了就胆子大了是不是?”越子险听到花壮壮回答没把肺气炸,“站起来。”
花壮壮畏畏缩缩地站了起来,越子险大步走过去,拎着她后衣领把人提了起来。
这个动作太过熟悉。
越子险是把她丢到幻境里去历练……
“师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花壮壮冷汗都吓出来了,她立马挣扎起来,幻境里面妖魔鬼怪太恐怖了,她再也不想去了。
越子险听到她哭喊着求饶,于是大发慈悲把人给放了下来。
舒文简也害怕那个鬼地方,顿时跪得笔直态度无比诚恳。
越子险看着这几个兔崽子都知道错了才消了点气,心情好了一些,缓了缓,说:“这次让你们去的地方是哪儿知不知道?”
花壮壮余惊未定,她站在越子险身旁边抹着泪边回答:“去杀西南槐妖替天行道。”
越子险:“……”
他只是想让这几个去把槐妖的事调查清楚,什么时候说过让他们去替天行道?知道什么是天道吗?
越子险看向云迟,估计又是这个生了逆骨的兔崽子说的。
越子险神色凝重起来:“这次目的让你们去调查西南槐妖,不是让你们去替天行道,槐妖的事太过蹊跷,已经很久没有灵族性情大变攻击百姓的事发生。”
花壮壮还没从差点被扔进幻境的惊吓回过神,抽噎着说:“师父,妖怪想害人还需要理由吗?肯定是这群妖怪想提升修为去吸食人精气,它们杀人,我们杀了它们,不就是替天行道了。”
越子险脸色沉了沉,看向她,吓得她硬生生把抽噎憋了回去。
“顽固不化。”越子险声音冰冷,“怎么我不说你们真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么?”
云迟小声嘀咕:“我们虽然在魔族长大,但并不代表我们是魔族。”
越子险有些震惊,同时觉得思绪被一层雾蒙住了。
这么多年,他没说,他们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
越子险从没这么无语过,只好把话说明白:
“为了防止魔君尤渊察觉你们真实身份,我把你们原本的气息都封锁了,既然你们蠢得厉害不知道,便暂时解开。”
越子险没有任何动作,但下一刻三个人脸色都变了。
花壮壮和舒文简身上妖的气息浓重得似乎要冲破越子险寝殿的房顶。
云迟只是身上纯粹的灵气异于常人。
花壮壮跟了越子险七年,舒文简跟了越子险九年,云迟跟了越子险十一年,都是刚记事的年龄被越子险带来魔域,他们都是被越子险在万人坑附近捡回来的。
他们仔细回想,脑海里只闪过一个血肉模糊的万人坑,潜意识里,万人坑里是他们的亲人族人。
越子险出现时,一身肃杀之气,但他们知道越子险不是灭他们族的人。
那些人不穿红衣。
越子险此时却问:“还记得杀你族人的人是谁么?”
越子险指着花壮壮说道:“你是灵族的人,是名震天下的青丘灵狐。”
灵族是妖族分支,是与其他妖族有所区别的。
灵族族人都是吸收最为纯净的天地灵气生长,最后幻化成形,整个族从来没有害过人才能成为灵族,一但害人则是妖,比如西南槐妖在未害人之前叫做灵槐精,但大多数人不会分这么清,都是妖怪妖怪地喊。
花壮壮就是不分那么清的人,她根本没法接受从人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