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傅寒屿的担心,南薇心里自有打算。
“我当然知道,沈宁海不会让我在沈氏集团顺风顺水,可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在我妈妈手里日渐辉煌沈氏集团到了他的手里就成了现在上不了台面的境地?他吃了我妈妈带给他的红利,却憎恨她的才华和手段!我就是要让沈宁海知道,他错的有多么离谱!”
南薇说这番的话的同时,一双美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猩红,溢满了恨意和坚决。
傅寒屿也明白,他劝不住她。
“如果在沈氏受了欺负,就还回去。大不了,回家做傅太太。”他从轮椅上,缓缓站起来,走至南薇的身边。
窗外,徐徐月光,清冷落了他一身。
南薇停下浇花的动作,仰头看向他,那一圈月光萦绕住的绝色让瞳色渐深。
“做傅太太,也没什么丢脸的。”傅寒屿轻勾薄唇,微微一弯腰,揉了揉她额前碎发,温柔的模样,让人不由心跳鼓动。
南薇甚至真的听到了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她愣愣看着他,陷入他幽深的眸底,无法自拔。
傅寒屿收回手,站直身体。
颀长的身影,刚好落在南薇的身上,一高一矮的影子,在月光
下交叠,好像诉说着什么,让人想入非非的缠绵。
南薇逼自己收回视线,继续盯着栀子花,克制着明显动了情的音色,“确实没什么丢脸的,但毕竟不是真的傅太太。”
傅寒屿,“……”
他脸上的温情,因为南薇这句话,而有着明显的变化。
一双黑眸,也遽然阴深。
晃了几秒后,恢复了往日里,让人闻风丧胆的阴鸷。
一开口,也冷得如高巅积雪,“我想你误会了,是希望你不要给我丢脸。”
南薇,“……!”果然,是误会了。
“傅家的面子,我傅寒屿的面子,你丢不起。”傅寒屿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南薇没忍住,又抬眸,看过去。
眸光随着那一抹身影的消失,而黯然失色,还有心脏,不可忽视的细微的痛。
南薇!
你清醒一点,他是傅寒屿,他只是你名义上的丈夫,你想要的只是他能救年年的血,进尺而已。
更何况,你还要等五年前那个人回来履行承诺!
绝对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乱了情!
南薇逼自己冷静下来,又稳了稳心神,这才站起来,也回了卧室。
傅寒屿去洗澡了,南薇看了看时间,拿出了电脑准
备工作,她还欠傅寒屿一件旗袍。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能有幸得到傅寒屿的这件旗袍。
烟青色……大概是个温婉极了的江南女子吧。
傅寒屿洗完澡出来,便看见南薇抱着电脑坐在地毯上,神态认真而专注,旁边那盏灯柔和的光,浅浅映落在她的周身,圈住一层淡淡的光晕。
南薇并未察觉到傅寒屿已经走到自己的身边,并驻足了许久。
她在脑子里,圈住旗袍主人的大概模样,想象着她从一片烟雨中走来的画面……
一笔一划,勾勒出旗袍的雏形。
“这里,要栀子花。”
忽然,耳畔响起沉稳的声音,南薇下意识回头看过去……偏巧,一滴水珠,顺着男人压过来的身体,滚落下来,不偏不倚,落在她的睫毛上……一抹惊色从颤动如羽毛的睫毛间溢出。
来不及消散,又滴落了一颗。
吧嗒,吧嗒,接二连三滴落了好几颗。
南薇,“……”
傅寒屿晃了一下心神,但很快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将身体撤了回来,清了清嗓子,掩盖着些许的尴尬,“盘扣,要栀子花。”
那枚留下的栀子花盘扣……那个女孩子,应该最喜欢栀子花了吧。
“只要栀子花。”傅寒屿想到五年前那夜的女孩,眸色深了些,再开口强调的语气中不由变得不容置喙。
南薇抿了下嘴角,嗯了一声,“知道了。”
心里,却总是忍不住在想,傅寒屿为什么对栀子花情有独钟。
一夜尴尬。
好在第二天,傅寒屿便因为要处理一些事情,不得已先回了寒园。
南薇知道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她没想到,竟然一直到,她要去沈氏集团报道,也没再见到傅寒屿。
若不是,陆齐总是时不时往沈家送点什么,她还真害怕沈宁海和宋如玉以为她在傅寒屿面前失宠了呢!
“薇薇啊,刚好爸爸也要去上班,顺路带你一起去吧。”沈宁海见南薇下楼了,满脸慈爱的问。
南薇虽然知道他在试探自己,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他们是亲生父女,本该父慈女孝,承欢膝下,却落到如今这般彼此试探地方的境地。
可是……造成这一切的,又是谁呢?是沈宁海的贪婪!他早晚有一天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该有的代价!
“不用了爸爸,我昨天说了,要避嫌的。”南薇压下心头复杂情绪,淡淡一笑,拒绝了沈宁海的提议。
沈宁海深深看了一眼南薇,看来她说的避嫌是真的,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