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峥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烫手般地把思思放在地上,后退两步,“我只是不小心接到她的。”
绝对不是什么担心!
思思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小丫头机灵地很,挪着小腿往宴峥的身上扑。
“大伯,要抱抱。”
宴峥条件反射一般抱住她,还略带严肃地说道:“小心点!万一受伤了!”
?
一次是意外,那两次总不是吧。
宴峥明显是被思思哄得一愣一愣地。可是,再想要冷下脸,小丫头先不答应了。他也只好僵硬着脸色。
“大哥,跟我回家吧。”
这几年,因为有了思思的调和,宴离和父母
的关系也好了很多。二老也渐渐学会放手,让年轻人掌握新的世界。
他们就在家养花弄草,闲暇时候带带思思,脾性也平和不少。
“不去……”
“去嘛~思思好久都没见爷爷奶奶了!我想吃爷爷做的松鼠桂鱼。”
宴峥用近乎质疑的眼光看向宴离,在他的印象中,别说是松鼠桂鱼了,宴长松根本不可能去厨房亲自做菜。
“思思说的是真的。”
看来有些事情,是出现了一定偏差。
最后,宴峥还是决定,先缓缓,过一阵子再回家。
……
这年八月十五,宁栀拎了一盒月饼,走在大路上。
手上还拿
了一个五仁的,咯嘣一咬,一阵反胃。
她扶着电线杆子,等着难受的劲儿过去。
再抬头,面前站着一个人——霍朗。
“喝口水。”
宁栀接过他的水,漱了漱嘴,总算清爽了不少,“好久不见,司檀。”
“是啊,好久不见,陛下。”
两人十分有默契地不语,并肩走在路上。
宁栀咬着剩下的月饼,随口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八月十五。我这种无父无母的人,当然可以来去自如。”司檀略带些轻嘲。
“前国君的骨灰就在皇宫,你也不算是孤单的人。”
司檀就是前朝的小太子,而前国君
就是他的父亲。只是,现在再计较那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不想回去看看吗?”
宁栀沉声:“不了,我知道你把大月治理地很好。”
“好狠心。在这里安了家,就忘了我这个旧人。”
宁栀捶他一拳,“别开玩笑了,我现在回去就是诈尸。对了,陪我去医院做个检查。”
一纸检查单开出来。
孕期一月。
宁栀不知如何反应,脑海中想起一个月前拍戏,宴离探班的那晚上,荒唐的一夜,面色微微涨红。
“恭喜,二胎了。”司檀的脸上不辨喜怒,淡淡地说着。
“咳咳,我给他打个电话。”
“不
必了。”司檀指了指医院楼下那个匆匆赶过来的男人。
他一身宝蓝色的西装,像是刚从什么正式场合过来,面上十分镇静,只是脚下的步伐出卖了他的心情。
宴离很快就找到宁栀,把她抱在怀里,声线压抑,“栀栀,在外面要小心坏人。别被拐跑了。”
司·坏人·檀淡淡挑眉,从衣袋中取出黑乎乎的一颗药丸,放到宁栀的手中,“这是最后一颗雪莲草的药丸。就当是二胎礼物。你好好生活,我以后就不来了。”
他欠了欠笑,走过医院的楼道,在拐弯处隐身。
宁栀牵上宴离的手,望着前方,仿佛十米的走廊有一辈子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