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栀被关在寝宫里已经十天了。
一日三餐,司檀都会送过来。只是不让她迈出大门一步。
外面围着的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纵使宁栀武艺高强,也寡不敌众。
她觉得无聊,便开始琢磨演技,十天下来竟然也有了不少收获。
又是一日,司檀送来饭菜,宁栀吃完饭后,他直接把饭盒甩给侍卫,自己留了下来。
宫女抱来一床被子,铺在地下,然后又畏惧地离开。
宁栀挑眉问道:“你要在这里打地铺?国师府的床睡着不舒服吗?”
“怕你害怕,过来陪你。”
宁栀嗤笑一声,骗鬼呢。
司檀知道她不相信,事实上害怕的人是他自己。
每个夜晚,他都会梦到宁栀又离开了,去到那个他无可奈何的世界。
难以安眠,干脆就过来守着她。
宁栀睡在床上,任由他睡在地上。反正也不可能出什么事,要是司檀敢动手动脚,她就一拳打爆他的狗头。
今夜刮起了大风,慢慢地,外面下起淅淅沥沥的雨。雨打屋檐,奏响了一首安眠曲。宁栀酝酿出了睡意。
“栀栀,你不要走,好吗?”司檀兀地开口,又自顾自地继续说,“你还当大月
的女帝,我还是国师。你去哪儿我都会陪着,只要你别离开我。”
在入睡的前一秒被吵醒,宁栀心情异常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他的话。
“你的意思,就是让我成为一只离不开主人的金丝雀吗?”
司檀立刻反驳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她
丝毫不给他一丝虚与委蛇的空间。
“我是喜欢你的。从你救了我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你了。”
那年大月国的属地大旱,不少地方粮食颗粒无收。而边关又不安宁,宁栀处理好边关的乱象回城的时候,在一处河流边发现了他。
那时,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金枝玉叶的小太子,而是饿疯了连树皮都可以吃掉的小乞丐。
侍卫嫌弃的踢了他两脚,唯有马上的宁栀,一袭红色的战袍,眉眼中带着慈悲,下马救了他。
那时候他失忆了,根本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就是逼地父皇母后葬身火海的人。
可现在……
呼呼——
寝宫里只剩下宁栀睡觉的声音。
“栀栀?”
没人应声,司檀深吸了一口气,也渐渐恢复心情。
风雨飘摇的声音,盖过了某些细碎
的响动。
睡梦中,应栀栀觉得身侧一沉,寒凉的气息逼来。
她猛地睁眼,“司……”
大手捂住了她的嘴,“是我。”
唔,原来是沈遇。
她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带你走。”
宁栀的手指点了点,示意他司檀还在。
“没事,我点了迷香。”
既然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宁栀就立刻起身穿衣。
就在她绑上外衫的衣带时,身后响起清冷的男声,“栀栀,你要去哪儿?”
沈遇拍了拍宁栀的肩头,做出保护的姿态,“她要去哪儿,与你何干!”
司檀目光锐利,几乎是第一时刻就叫了外面的侍卫。
但外面却响起了兵戈扰攘的声音。不久后,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跪地请命,“宫中的侍卫已经被解决了。”
司檀微愣,又立刻反应过来,双手拍掌,“沈遇,你还真是好手段!竟然能把这一群人全都解决掉。”
下一秒,司檀倒地。
沈遇打开大门,牵起她的手,另一只手撑起伞为她躲避风雨。
“他,没事吧?”宁栀微微停顿。
“只是迷香而已。”沈遇的脸色冷了一瞬,又将人拥
在怀里,唯恐碰到一丝雨点。
在房梁上听了那么久,虽然嫉妒司檀跟她的过往,但也知道了司檀在她心中的地位。
他又怎么会做让宁栀为难的事。
大月城中的一处宅院。
沈遇从柜子中取出一件干净的衣服让她换上,又命人烧了一桶热水让她洗澡。
一番折腾之后,总算是安静下来。
宁栀只想睡觉,但沈遇非要她擦干头发之后再睡。抗衡之后,沈遇拿着干手巾替她擦头发。
一个穿着棕褐色衣服的男人匆匆赶过来,情绪激动,面上带着喜色,“陛下,您终于回来了!我这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还有,您临走的时候留给我们的字条,说是要去找老婆,老婆呢?找到了吗?”
听到某个关键字,宁栀总算是拨开云雾见月光,按住了沈遇的手,“不愧是顶流影帝,演技可真是一绝。”
“栀栀,我错了。”
男人认错地十分利索。
柯右听到这声音,才抬起头,然后被吓掉了半条命,“你,你不是大月国的女帝宁栀,怎,怎么会在这里?”
宁栀也是十分惊喜,“柯右?你不是巫国的人吗?”
她脑瓜子转地飞快,也猜出了大概。
“你居然不是沈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