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还有一个,大家也只当是凑数的。有总比没有好。
太傅拍板,让那个被遗漏的郎君也上来,走个过场。
“宣昌南太守三子沈遇。”
从宫殿的侧面,走上来一个穿着墨绿长袍的郎君,身形挺拔,步履沉稳,倒是有几分看头。
那人走到殿前,只是微微施礼,用着清冽的嗓音说,“参见陛下。”
缓缓抬头后,众人看清他的面孔,不禁屏息。
眉如墨色晕染出来一般,眼眸好似潭水般深邃,而肤色却是少见的白皙。五官组合在一起,让人惊叹女娲的偏宠。
宁栀也是紧紧盯着沈遇,只因为,他长得跟宴离一模一样。
沈遇就站在南卿的斜前方,却衬得南卿黯然失色。
宁栀险些打翻了桌子上的酒杯,服侍的宫女急忙上前收拾桌面上的狼藉。
她撩开衣裙,亲自下了台,走到沈遇的面前,“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在下沈遇。”那人不卑不亢地回答。
纤纤玉手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摸上他的脉搏。
如果他是宴离,脉象一定是亏空的。
沈遇有些被唐突地惊慌,“陛下,当着满朝官员的面,请您自重。”
“闭嘴
。大不了我封你为妃。”宁栀说这话不是信口开河,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就是宴离。
沈遇墨色的眸子瞪大,仿佛是被强抢的民女,最终还是没说一句话。
过了将近两分钟,宁栀却没发现他脉象里有任何异常。
难道,沈遇真的不是宴离?而只是长得一模一样的普通人。
“陛下,摸够了吗?”沈遇的声音沉稳有力,整个宫殿的人都听见了。
宁栀如梦初醒,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咳咳!沈公子可真会开玩笑。”
“既然这样,你们就都下去吧。”
“选妃结束——”
拍桌子的声音猛地响起,“不行!”
大将军的面色不爽,“陛下,我知道您眼高于顶,但这么多郎君,你总要看上一两个吧。就算别的不行,这位沈遇公子总是可以留下来的。”
“就是,陛下您摸了人家郎君的手,还这么久。传出去还让这郎君怎么做人?您可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啊。”太傅在旁边一同掺和。
宁栀面露苦色,只能寄希望于沈遇,“沈三公子,我对你的影响,应该不大吧。”
“嗯。不大,只是在下终身不能娶妻罢了。”
宁栀脸色一黑,这不是找茬
吗?她视线盯着沈遇的眸子,只觉得心脏猛地跳动两下。
好吧,就赌一把。
宁栀转身回到自己的座椅上,拍板决定,“沈遇,留下。”
而坐在她侧边的燕默,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呆愣无神,只是因为带着面具,所以无人发现他的异常。
折磨人的选妃终于结束,宁栀带着人离开这里。
……
一处偏僻的殿角。
穿红戴绿的男人嫌恶地扯掉头上的蝴蝶发簪,狭眸中闪着算计,恹恹地对跪伏在地上的黑衣人说,“把那雪莲草的消息放出去。这水搅得越浑越好。”
在大月国意外逗留数日的燕默,终于传来消息,准备回巫国。
宁栀正在花园,看着小青新抓来逗她乐的小兔子。
她心情不爽,也没带太多人出来,便意外撞见了两个宫女的谈话。
“巫国的国君就要回去了。”
“诶呀,幸亏回去了。还好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儿。”
“你说的什么意思?”
那个宫女神神秘秘地说,“我听说,前朝的先帝为了和巫国争夺什么雪莲草,曾经还出了几条人命。”
“就这么严重,雪莲草到底是什么宝贝?”
宁栀拉着小青躲在了
假山后面,听完了宫女们的先聊。
等到两个宫女离去,她们才出来。
原来雪莲草不止大月国有,巫国的皇宫内也有。
下午就是燕默离开的时间。
送别的城墙之下,宁栀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对面就是巫国的国君所乘坐的马车。
“燕国君,我来送别你。”
照理,燕默应该出来打个招呼,可是过了良久,马车的帘子还是紧紧关严。
马车里,柯右额头冒出细汗,他冷静下来,拍拍身边带着面具的人的肩膀,“阿遇,等会儿出去一定要尽量少说话,以免被发现。”
阿遇点点头,调开帘子就要出去。
后面的马车中,奶妈抱着孩子下来,颇有些无奈地过来说,“陛下,小公主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在哭,您看看?”
奶妈不知道,这面具之下,已经换了一个人。
阿遇为了避免马脚露出,只能硬着头皮接过孩子,可他还没碰到孩子的衣角,就被宁栀拦住了。
“让我看看她。”虽然大月国和巫国各种小冲突不断,但对于这个无辜的粉团子,宁栀还是格外喜爱的。
粉团子见到她,立刻就不哭了,肉嘟嘟的小脸上还挂着两颗泪珠子。头一
歪,咬上宁栀的手指,像啃猪蹄一般,津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