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选妃的日子之前,负责外事的官员上报说,吴国当今的首领要来大月国和宁栀叙旧。
说是叙旧,其实就是首领会晤,彼此打探实力。这个风俗已经延续了几十年,只是这两年宁栀不在,也就没有这件事。
如今吴国提出来,按理也不能拒绝。
况且,吴国也没给大月国商量的机会。据说他们的国君已经带着部下到路上了。
是夜,宁栀在床上安眠。
一阵香风袭来,如莲般的脚步声从门口渐渐靠近,直到宁栀的床榻旁边。
不待那人的手钻过来,宁栀灵敏地翻身,然后一个擒拿。
“哎呦——陛下,疼死我了!”略带甜腻的男音传出,宁栀不由得起了一些鸡皮疙瘩。
被宁栀按在床头的男人,惨兮兮地扭头,泪眼婆娑,“陛下,您还认识我吗?”
“我就是那日被您从司檀国师收下就出来的那个奴仆。”
宁栀单手翻遍了他的全身,并没有武器。这才挑亮灯,看清了来人。
“我还有印象。不过,半夜潜入我的寝宫,你有什
么目的?”
那男人委屈地说,“太傅大人和将军大人知道了您对我青睐有加的事,特意把我送过来服侍您。”
宁栀满头黑线,她的这两位老师不是一向正经严肃的吗?怎么也能干出这种幼稚的事?
“那你走吧,我不需要你服侍。”
这奴仆仿佛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地说话,“我叫南卿,平日就是一个负责洒扫庭院的小奴才。能得到您的青睐,我三生有幸。陛下不用害羞,我会好好服侍您的。”
“虽然我没有实战的经验,但……”
宁栀及时用枕巾堵住了南卿的嘴,让他没办法继续说话。
大半夜,打扰她睡觉就算了,居然还开什么黄腔。
圆润地离开吧。
南卿呜呜地说着什么,手上胡乱挥舞,还抓到了宁栀的手腕,滑动了两下。
宁栀眉头一拧,心里极为不适。虽然他长了一张跟宴离三分像的脸,但完全不是一类人。
她不需要什么替身。
烛火的光,照出来靠墙那扇门窗上不自然的黑影。
宁栀掐灭一盏灯,
朝着窗户那边扔出去。
今晚,还真是热闹!
突然,门窗被强硬地打开,一个黑衣男人闯了进来。
他手中握剑,寒光毕露。
南卿变了脸色,匆忙地挣开宁栀的手,却没逃跑,反而是挡在了宁栀的身前。
“陛下,您别害怕。我保护您!”
宁栀既感谢他的挺身而出,又是一阵深深地无语。
大哥,您这小身板,看起来弱不禁风。到底谁保护谁?
倒是南卿说完这句话,黑衣人唯一露出的双眼,显露出彻骨的冷光。
长剑前刺,冲着南卿的心口刺去。
宁栀眯紧双眼,用铜制的烛台挡住那一箭。而南卿也顺势跌入宁栀的怀中。
MMP!
看起来瘦,实际这么沉!
宁栀蚌埠住了,拎起南卿的衣角,把他丢在一边,对着黑衣人说,“你应该是冲着我来的吧,别拖累不相干的人。”
没想到的是,下一秒,黑衣人调转了方向,一脚踩上南卿的腹部。
他的长剑气势凌厉,带着主人的冷飕飕的气势,照着南卿
,又是要砍下去。
宁栀急了,挥动着铜烛台,和那长剑相斗,“擒贼先擒王,你懂不懂!”
“我是国君,你杀他干嘛?哪儿来的傻刺客!”
黑衣人没头没尾地问出一句话,“心疼他?”
南卿脑子缺根筋,率先抢答,“我可是陛下亲自救下的人,还能来侍奉她。陛下还屡次三番救我于剑下,她当然心疼我。”
如果宁栀手中拿的不是烛台而是剑,她也想要戳他一剑。
这嘴,怎么能这么贱!
宁栀不耐烦说,“给我闭嘴。”
咚——
长剑掉落在地上。
宁栀竟然看到黑衣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怜惜。
下一秒,黑衣人拉走了南卿,堂而皇之地打开大门,把他踹下台阶。
然后又转身关上了门,自己如一阵风悄然离开。
当然,也引起了护卫们的一阵骚动。
宁栀有些莫名其妙,这黑衣人倒像是来刺杀南卿的。
她躺在床上,却没了睡意。
深夜,客栈中的一个房间点亮了灯。
穿着长袍的男人尊敬地跪地,“君上,我们是暗中潜入大月城的。您还是尽量不要独自行事,以免出现意外。”
刚才的黑衣人卸下遮挡口鼻的黑巾,“我有分寸。”
“小公主呢?”
“喝了一些牛奶,被奶妈照看着,已经睡着了。”
黑衣人脸上难得流露出一些柔情。
长袍男人又继续请示,“两国首领见面的日子已经定下了,就在三天后。我们的勇士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好打败他们了。”
宴离接过名单,长袍男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