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四。
宁栀被送到医院,等待孩子降临。
宴离将她安顿好之后,先委托詹瑶和宁博远代替他照顾,带着宴牧风去往秦山公墓。
日头阴冷,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刷在左右摩擦,车内一片寂静。
宴牧风知道那人是他哥的禁忌,所以也不敢多说。
“哥,等会儿你祭拜完,就赶快去医院照顾嫂子吧。她现在是最需要你的时候。”
宴离眼波微凝,笔挺的黑色西装也岿然不动,“知道。”
车速却加快了一些。
就在距离秦山公墓的不远处,宴离收到了一通电话。
“栀栀的羊水破了。”
一个急刹车,路面刮蹭出一道黑印。
宴离沉声道,“我立刻回去。”
调转车头,离开了这里。
雨还在下着,蹲坐在秦山公墓里一颗不起眼的大树下的男人,顶着一把黑伞,望着不远处的一道墓碑。
他等了很久,没有一个人来。
男人没了耐性,扔掉怪异的黑伞,阔步走上前,踢开墓碑常常更换的鲜花。
“要花有个屁用,人都没了。”
男人俊美的脸上,闪过狰狞,眸光划过一片落寞,转而恶劣地拨通电话,“来个人,给我一把锤
。”
长达一米的铁锤到手,男人勾起一抹邪笑,目光眯紧。
嘭——
寂静的墓园爆开巨响,这块墓碑被砸地四分五裂。
男人扔掉手中的锤,懒洋洋地说,“好了,记得收个尾。”
宴离回到医院的时候,宁栀正好要进产房。
“给我衣服,我也要进去。”
医生劝了一句,“产妇的状态稳定,不需要你进去陪同。”
幽深冰冷的目光对上,医生犹如坠进极寒之地,竟然一时说不出别的话。
“医生,你就让他进去吧。”宁博远也同意了。
宁栀被推进病房,眉头紧拧在一起,脸色也十分苍白。她睁眼一看,宴离似乎比她更紧张,手掌攥紧,垂在一侧。
“把手给我。”
宴离眉眼低垂,看着宁栀颇为心疼,“是不是疼了?疼的话咬我。”
宁栀桃花眼一弯,“还好。你还要帮我抱孩子呢,不许弄伤自己。”
说罢,医生就提醒她开始蓄力,再使劲。
痛感一点点增加,宁栀额头也冒出来越来越多的汗珠。
但宁栀忍着没有哭喊,咬紧牙关。
在一阵猛烈的痛意闪过来的时刻,她忽然好像被人推进了秘境。
四周迷雾四起,白
胡子老头从天而降。
“我不是在生孩子吗?怎么突然到了这儿?”
老头捋了捋胡须,“因为你稳定住了男主的黑化值,书局决定给你一些奖励。在这个秘境,你就可以无痛生产了。”
宁栀惊讶,“还有这等好事。”
老头有些心虚,他刚和一个人做了交易,还是关于宁栀的。
“哈哈,你好好享受,等过了两小时,就可以出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宁栀有些着急了。
“老头,让我看看外边的情况,我不放心。”
老头挥了挥衣袖,化出一面镜子,里面可以看到产房的情况。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像没有灵魂一般,眼神空洞。但医生观测到的数据却是一切正常。
“孩子的头出来了!”
“加油!”
“产妇怎么了,再使点劲!”
宴离半跪在手术床前,眼尾猩红,握着她的手,不停地呢喃,“栀栀看看我,不要不说话……”
宁栀有些哽咽,“老头,你把我放出去吧。”
“你不怕疼?再过一会儿孩子出来了,你不就轻松了。”
宁栀目光坚定,“我担心他。”
老头也没再说什么,身体渐渐透明,宁栀也就回到了现实
世界。
突如其来的痛意,让她“嗷”了一声。
宴离惊喜万分,攥着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栀栀,别吓我。”
刚才看到她空洞的表情,他心里犹如在烈火上炙烤一般。
医生也催促道:“再使一把劲,孩子快要出来完了。”
宁栀掐住他的胳膊,使出吃奶的劲儿。
医生一声惊呼,“好了好了,孩子出来了!”
“恭喜恭喜!”
“是个女娃娃。”
医生把孩子放在小毯子里包好,“孩子爸爸可以先来看看。”
她等了一会儿,扭头一看,孩子爸爸正给产妇在擦汗,根本没听见她的话。
医生嘴角抽搐,抱着孩子出去。
宴离凑近,亲了亲她的侧脸,“抱歉,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折磨。”
“以后不会再要孩子了。”
宁栀脸色一黑,抬起手戳了戳他的额头,“怎么,你要找别的女人生孩子?”
“你别误会,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宴离急忙解释。
“小家伙长得可爱吗?”
宴离迟疑了,“刚才没看。”
宁栀揪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