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栀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拎着一只已经处理干净的野兔子,另一只手还带着绿色的芭蕉叶。
“这是今晚的食物,你先喝点水。”
她将手上几张芭蕉叶制成的倒三角型的简陋水袋递给霍朗,“先帮我拿着。”
芭蕉叶做水袋,是她自己独创的。但为了防止水洒出来,她一般会包成密封的。如果没接触过,可能会把水洒出来。
霍朗接到手里,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拆开一片特定的叶子,便打开了这个简易水袋。
宁栀微惊,“你很厉害啊,居然没教就能打开这个水袋!这还是我遇见的第二个人呢
。”
霍朗问,“那第一个人是谁?”
“是一个很厉害的朋友。”宁栀的眼神中流露出怀念。
那人就是她亲自提拔的国师,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还不跟那些古板的大臣一样,总是带着她游玩一些新鲜有趣的事物。
霍朗的心中一道暖流淌过,“栀栀,你先喝吧。”
宁栀也不矫情,她接的山泉本来就足够两个人喝,咕咕噜噜地就喝掉一半。
“你喝吧。”
霍朗迟疑了一下,唇角划过一丝笑,啜饮一口。
可能是因为女孩的缘故,这山泉喝起来特别甜,竟然比他尝过的琼浆玉
液还要引人回味。
宁栀又在附近找了一些干枯的树枝和木屑,趁着日头拢起来一团火。
天色渐沉,气温降低,洞中的燃烧的柴火照亮两人的脸。
宁栀庆幸,宴离觉得今天很冷,就让她穿上了一个带绒的大衣。
大衣敞开,足够两人躺下。
山洞阴冷,如果不把大衣铺在地上,腰椎绝对会出问题。
宁栀在铺大衣的时候,霍朗就坐在她的身后,眉目含笑,好似一个丈夫在看妻子整理床铺般甜蜜。
夜间。
霍朗在睡梦中出了一身虚汗,嘴中还不住地念叨,“母亲,父亲……”
宁栀被吵醒,看他蹙眉蜷曲身体的动作,手摸上霍朗的额头。
太烫了!
霍朗发烧发地厉害,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她撕下一片衣料,用提前储存好的水浸湿,捂在霍朗的额头降温。
反复几次,霍朗身体的温度终于慢慢降下来。
只是,他还在胡乱地说一些梦话。
“母亲,不要推我!不要!”
“你们不要我了吗!”
宁栀从他的话中,零星可以拼凑出一些信息。
霍朗的父母好像在某个重大的时刻,推开他,放弃他,所以才让他有这么深的阴影。
不过,据她所知,霍朗的父母是一家企业的老板,关系和睦,还只有他这一个儿子。
霍朗是怎么有这些阴影的?
“甜……”
宁栀猛地听见,还以为霍朗知道她的小名在喊她,腿一伸,踢到了霍朗。
霍朗惊醒,嗓子如同被火烧过,宁栀灌了一些水,他才渐渐清醒。
头顶上是一块湿布,原来他是发烧了。
心中翻滚的滔浪渐渐平息,霍朗暗自庆幸刚才的一幕。
要是他真的把“甜甜”这两个字喊出来,宁栀会怎么看待他呢?
她现在还没有爱上他,还不能够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