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言要等邵凤霞忙完才能处理自己的事情,老实讲,去做一件她闻所未闻,听所未听的事情,这感觉有些滑稽。
裴瑾言活了二十多年,也是头一回听说自己居然有个未婚夫?
越想越觉得滑稽。
小姨的房子里到处都充满着真哥儿的东西,这让裴瑾言有些压抑。
倒不是说东西不好,而是,每当她见到真哥儿的那张脸,就忍不住回忆起过往的岁月。
过往的岁月里其实有很多事情她都不记得了,但有关真哥儿的事情还是记得蛮清楚的。
裴瑾言看了一会儿有关真哥儿的东西之后,忽然就想出去走一走。
说是寻找童年记忆也好,说是散心来驱散内心四年左御之也好,总之,裴瑾言不想这样在家里呆着了。
小姨的小区里面有很多颗高大的银杏树。
正是夏天,银杏树那翠绿的叶子给人的感觉十分凉爽。
枝条随风摇曳的优雅姿态,更是显得岁月一片静好的幸福景致。
裴瑾言沿着小区里铺着的鹅卵石路面往前面走着,此时的裴瑾言并不知道,就在此时此刻,小区外面,风风火火朝邵凤霞居住的小区里赶的裴建国,好巧不巧的就看到了正
在小区里散步的裴瑾言。
所以说,世上的事情无巧不成书啊。
正在感受岁月静好,人间值得的裴瑾言,并未发现与她有一墙之隔的外面,那里正有一双阴翳的眼神儿盯着她。
在裴建国看到裴瑾言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他的潜意识已经将裴瑾言当做了潜在的敌人。
他万万没有想打,会在这里遇见裴瑾言。
也幸好遇见了,他才知道原来裴瑾言已经来京城了。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裴瑾言真要是跟邵凤霞住在一起的话,那他岂不是想了个寂寞?
这么多年来的相处,让裴建国十分清楚,裴瑾言有能力做好生意。
当初她将那家美妆公司,从濒临破产的边缘,成功的将那家公司打理成为全公司最赚钱的部门,这点能力他不服气都不行。
但。
那会儿他可以不在乎裴瑾言干了多少创收,毕竟裴瑾言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监控之下。
然而现在。
裴建国深刻的体会到了四个字:今非昔比。
裴瑾言不仅脱离了他的掌控,并且还混的风生水起。
想想自己的破产生活,这让他情何以堪?
额裴建国的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丝嫉妒。
是的,嫉妒。
并且那嫉妒随着裴瑾言在小区里跟人打招呼,更是嫉妒的不行。
凭啥他破产了负债累累,而裴瑾言却是这样一副优哉游哉的景象?
他不服气。
是的。
非常不服气。
不服气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裴瑾言当年也算是他的孩子,毕竟也算是他养大的,怎么最终的结局却是天差地别呢?
俩人这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待遇,让裴建国的心中升起浓浓的不满与愤怒。
他无法容忍自己的破产以及负债,就好比他也无法容忍裴瑾言这平静且又幸福的生活。
在他看来,他破产了,那裴瑾言同样破产才对。
只有这样,他才觉得是公平的。
唯有这样,他那不平衡的心才能得到一丝安慰。
往往就是这样。
我们能够接受陌生人的成功,却不能接受自己身边朋友以及亲戚的成功。
好像他们越成功,越显得自己无能似的。
那可怕且可悲的嫉妒心便像是野草一般在心中疯长起来。
怎么扯都扯不掉,因为春风吹又生嘛。
而陌生人的成功,却因为他们离我们的生活远了,所以才逃过这种嫉妒。
此时的裴建国就是典型的例子,这件事若在过去,即便他不能接受,也还是会为说服自己,那是他引导的好。
然而现在,这种大度的送祝福的话,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因为,他足够狼狈,足够落魄。
正因为如此,他才不能轻松的接受别人的成功。
裴瑾言总感觉有人在看她。
她凭着感觉往这边看过来的时候,却只看到一个类似流浪汉的背影从眼前闪过。
裴瑾言诧异的看了眼那个背影,不过并未多想,以为她的手机响了。
裴瑾言拿起手机放在耳边,接起了电话,开口就说:“小姨?”
“瑾言,我忙完了,待会儿就派人去接你过来一起吃个饭。”
裴瑾言道:“小姨,您忙完了?忙完的话,怎么不回来呢?”
邵凤霞说:“小姨下午有事,不能回去。”
裴瑾言道:“那什么时候处理那个莫须有的未婚夫的事情?”
邵凤霞失笑,说:“你倒是惦记这个惦记的紧。”
裴瑾言心想,她也不想惦记这么多啊?
还不是您让她留在这里处理这件事的?
讲真,她至今还没弄清楚究竟哪路神仙是她那从未曾见过面的
未婚夫。
邵凤霞说:“好了,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