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你放心,裴叔叔一定会没事的。”
陆以琛的声音在裴瑾言耳畔响起。
裴瑾言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情愫,平静的说:“我想静静。”
陆以琛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你要是难过的话,我肩膀借给你。”
裴瑾言冷静的推开他,说:“我没那么脆弱。”
裴瑾言一个人来到医院天台。
此时,正是傍晚。
天台上黑压压的,像是有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裴瑾言一直很冷静,但终于没忍住,眼底氤氲起一层雾气,犹如此时的天空。
她不想承认自己的脆弱,但现实告诉她,那个躺在病房里的人,正是她唯一的父亲。
很有可能此生都不会再醒来,就算醒来,也许会伴着各种后遗症。
她蹲了下去。
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最终,将头埋了下去。
此时,裴瑾言不知道她落在椅子上的手机响了。
刚好被陆以琛看见。
望着上面显示的号码,陆以琛拿起手机接了起来:“喂,你找谁?”
打电话来的人正是左御之。
几乎是一下子就听出接电话的人是陆以琛。
他问:“我妻子在哪里?”
陆以琛心里忽然生出一抹恶意,他说:“她正跟我在一起,你不用在打电话过来了,她不会接的。”
没等左御之开口,陆以琛就挂断电话。
生怕他不相信,陆以
琛又用裴瑾言的手机给左御之发了一张他们在一起的照片。
然后,将记录删除,电话关机。
电话那头的左御之收到他们在一起的照片时,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刚刚决定放过陆以琛,没想到陆以琛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往枪口上撞。
只一个眨眼的时间,左御之已经在心中构图完毕。
他拿起手机打出一通电话,“是我,启动之前的计划。”
放下手机,他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心中则回味这段与裴瑾言相处的时光。
尽管与裴瑾言生活不长,但他竟然已经习惯有裴瑾言的生活。
她忽然不在,左御之竟然有种丢了什么东西的感觉。
左御之眼前浮现出裴瑾言的轮廓,心中不禁想,她对他的影响竟然这么大了吗?
既然选择了与他在一起,又为什么与陆以琛藕断丝连?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尽管裴瑾言没有完全接纳他,但又重新投回陆以琛的怀抱,不像是裴瑾言能做出来的事情。
虽然他们现在在一起。
万一是误会呢?
左御之想了想,又拿出手机打电话让人查裴瑾言手机信号所在位置。
不一会儿,回复的消息上显示裴瑾言此时正在临市。
左御之不禁想,裴瑾言这个时候在临市做什么?
打电话给祁连城,祁连城说裴瑾言今天并未去公司。
所以
,裴瑾言一直在跟陆以琛在一起?
心中一旦冒出这个想法,那么这个想法便如同野草一样开始疯长起来。
他盯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裴瑾言从天台上下来时,陆以琛正守在病房外面等她。
“叔叔刚刚被转入特护病房,医生交代今天夜里需要守夜。”
裴瑾言点头,说:“你回去吧,我来守。”
陆以琛摇头,说:“晚饭你还没吃,我先陪你去吃点东西吧。”
裴瑾言其实是没有胃口的。
但陆以琛说:“不吃饭怎么能行?万一明天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办?”
本来裴瑾言还没有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忽然想到一件事。
那就是,父亲的车祸出的那么急,没有任何征兆,这么一出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公司那边怎么办?
柳金枝跟柳舒服一直虎视眈眈公司的股权,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就是他们趁虚而入的最佳时机?
虽然她不想把人想的那么坏,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此时,裴瑾言才想到父亲临走前,她将那份能说明柳金枝有财务问题的文件交给了父亲。
现在父亲出事,文件哪去了?
陆以琛明显察觉裴瑾言神色不对,问:“你怎么了?”
裴瑾言问:“陈洪江去哪了?”
陆以琛一开始
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来陈洪江是裴家的司机:“哦,我见他伤的也不轻,让他去找医生做治疗了。”
没等他说完,裴瑾言就前往医生办公室,寻找陈洪江。
陈洪江刚被安排了病房,才躺下,就看到裴瑾言进来。
他木讷的脸上泛起一抹迷茫,“大小姐?”
裴瑾言问:“我父亲出事时,他带在包里的文件去哪了?”
陈洪江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想起来什么。
他说:“应该在车里,先生出事之前,是将文件带在车里的。”
裴瑾言问:“父亲有没有说什么?”
陈洪江摇头,憨厚的说:“我只是一个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