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闪烁的寒光,田雨的脑袋,落地。
死了。
皇甫秋隔空一抓将千霜剑召回,呢喃:“我为何,没有多少喜悦...”
田雨为曾经的师兄弟抵命,他却没有喜悦,是因为死去的人已经回不来?还是其他为什么?
皇甫旗忽然出现在他的身侧:“该回去了。”
皇甫秋沉默一会儿,很认真的开口:“我想去帝都。”
皇甫旗揉了揉太阳穴:“理由。”
皇甫秋解释:“苏郡守立下不世奇功,我想去祝贺。”
皇甫旗叹气:“你是我的儿子,是我养大的儿子,你以为你说谎,瞒得过我?”
“....”皇甫秋无言。
皇甫旗淡声:“你不能去帝都,回家。”
皇甫旗一字一顿:“我要去帝都,腿在我的脚上...你除非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去。”
皇甫旗面容阴沉下来:“你猜测不到那足够深的含义,谁告诉的你真相?”
“和我要去帝都,无关。”皇甫秋没有给出答案。
皇甫旗越发阴沉:“有我在,你去不了帝都。”
皇甫秋静静的看着他父亲:“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我会去!”
皇甫旗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许久才开口:“关了你这许
久,让你静思这许久....你还没长大吗?”
不待皇甫秋吭声,皇甫旗面容平静:“苏尘是否会死,如今一切难料....可你要知道,不管苏尘是否会死,你敢插手,你就得死!你不是官,也不是世家高层,对朝廷而言,你,只是一个江湖人!蝼蚁一般的江湖人!”
“你的死,不会是结束,你死后,还会连累皇极宗!”
“皇极宗数十万弟子,都会因此而死!”
“别忘记了,那是朝廷!曾经不比皇极宗弱的天剑宗,万神教和银雀山庄,朝廷只出动了数十万兵马,便将三宗泯灭!你以为朝廷会顾忌我皇极宗?”
说完后,皇甫旗冷冷开口:“你一个人死不要紧...可,你敢插手苏尘那可怕的漩涡,便代表着我皇极宗数十万弟子,代表着为父,代表着宗门所有爱护你的长辈,全都要为此而陪葬!”
“不要说什么划清界限,更不要说什么断绝父子关系的鬼话,你猜到时候朝廷信还是不信!”
皇甫秋顿时瞪大了眼睛,身体颤抖。
许久,皇甫秋忽然坐在了地面,呢喃:“爹,你告诉我,世间,真的有对错吗?真的有善恶吗?”
屠龙少年,有一日
终究会化作恶龙。
天真的皇甫秋,也总有长大的那一天。
他知道了田雨的故事,知道了田雨逃婚的真相....他父亲告诉他的。
真相是什么?田雨,没准备逃婚。
之所以逃婚,是田氏的意思....原因只是因为,永王要举起造反了。
被迫“逃婚”,田雨或许心中气不过,行事也就开始出格,都是谜.....
至于田雨如何知道的福禄镇的真相,皇甫秋不得而知,随着田雨的死,或许会成为永远的谜团。
在他心中,原本就模糊的善恶界限,随着田雨遵守诺言自尽,随着皇甫旗的言语,再一次变得模糊。
“你的善良,因为苏尘,到达了新的高峰,为父便说说那苏锦泽,不以善恶而论,只言事。”
顿了顿,皇甫旗淡淡开口:“此番苏锦泽之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苏尘带军,大破诸王,平定天下,立下不世奇功,听起来,是否很美好。”
皇甫秋反驳:“本就是如此,何来听起来一说!”
皇甫旗笑了笑:“那你说说,这一战,死了多少人?”
“朝廷的兵马也就罢了,战死之卒,朝廷自有抚恤...可诸王兵马呢?他们手底
下的兵马,可都是人,不是傀儡!”
皇甫旗皱眉:“谋逆,死不足惜!”
他有些不安。
好似是知晓他的不安,皇甫旗讥笑:“兵卒是人,是人,便有父母亲族...你说说,诸王麾下兵卒的家人以后会如何?若是那些兵卒是家中独子,那么那些人,以后又会何其悲惨?”
“你不要说苏锦泽想不到,苏锦泽之才,亘古未有,一切的一切,他看得,很清楚。”
皇甫秋许久才反驳:“可....可苏郡守出手,是为了结束战乱,是为了早点让天下恢复宁静。”
皇甫旗笑道:“为父说了,此事,不论对错,只言事...不要说其他,你只说,那些兵卒的家人,能如何?无外乎雪上加霜,不是吗?”
皇甫秋张了张口,无言,带着些许挫败,低下了头。
“你要明白,天地之间,没有绝对的善恶对错,一切的一切,不是善恶对错便能诠释得清的。”
说完后,皇甫旗又轻语:“比如说,狼吃羊...如果羊有智慧,那么对羊而言,狼便是天地间最大的恶魔!又如,羊吃草,若草有智慧...羊岂不也是最为恐怖的恶魔?”
皇甫秋抬头:“可我始终无法
理解,你当年,为何要杀了那一家无辜的村民。”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