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把玩着令牌,眼眸微眯:“有意思...”
“他们还说了什么?”
“他们...”思索一会,兵卒不确定开口:“他们并未言其他,给出令牌的人说您会去见他,最初那人,则说让属下禀告,说是他家主人要见郡守您。”
“藩王亲至?”苏尘眼眸一挑。
想了想,开口:“通知后厨,设宴...”
“诺。”兵卒飞速离开。
苏尘随即拿着令牌,朝着门口快步走去。
门口。
“嘎吱...”郡守府正门,缓缓开启。
苏尘走到门口,只一眼便确定了正主...外面的人尽皆以夏胤为首,他眼睛不瞎,自然看得出来。
夏胤微微颔首:“久仰苏郡守之名,孤王今日也总算是得见,此行,不虚。”
“见过武王殿下,里面请...”苏尘微微行礼,将令牌送回。
一行人顺着大门入内。
已经准备睡下的后厨厨子,被叫醒开工,郡守府养的舞女和戏子,也前往会客的厅堂献舞抚乐。
客堂。
苏尘和夏胤相对而坐,下首,周泰睡眼朦胧的撑着脸,韩荣也在打瞌睡,夏胤带来的高手,不发一言。
内部只有乐怜的歌声和乐曲之声。
互相高谈阔论一阵。
瞧见夏胤一直不说来
意。
苏尘想了想,率先开口:“武王殿下,此番趁夜而来,不知,有何指教?”
听到苏尘的言语,夏胤不语,其他的高手,却是纷纷停下动作,只直愣愣的盯着苏尘。
一股淡淡的压抑之意在此间蔓延。
夏胤笑了笑,话音平淡:“孤王的人死了,孤王还不能来看看?”
苏尘摇头故作不解:“这,苏某却是不知...不知殿下麾下何人遇害?”
睡眼朦胧的周泰瞬间变得清醒,也不说话,只眯着眼,默默握紧双拳。
夏胤放下碗筷,淡淡开口:“值得吗?”
苏尘继续摇头:“苏某,听不懂。”
“不懂?”
顿了顿,夏胤面无表情:“余洋,凌语.....本王麾下两位军主,六十七位二五百主,死了,他们,最弱者修为六品,最强者,余洋凌语尽皆三品。”
说完后,夏胤眼眸隐隐浮现冰冷:“而他们,未曾死在战场之中,未曾死在敌人的手上,却死在了玄凤郡,死在了他们未曾戒备过的玄凤郡!”
死的人中,余洋和凌语,战时都是至少可领兵二十万的大将!
就如夏胤所言,余洋等人从未想过苏尘会对他们出手....若不然,他们如果提前有警惕,哪怕王平带着数万人
,也不可能将他们全部杀死,最多只能杀小半。
肃杀之意,开始弥漫。
周泰默默走到苏尘身侧,握紧拳头不说话。
本来在打瞌睡的韩荣,一个激灵只感觉睡意尽消...他没什么动作,只是默默握紧了一个玉佩,如果稍有冲突,他就会将东西捏碎。
而那个东西,没什么威力,只是一道信号而已。
再看苏尘。
他默默不语。
许久,苏尘自斟自饮喝了一杯茶:“他们死得冤屈,我玄凤郡的百姓,他们死得便不憋屈?”
一直未吭声的诸人下意识冷喝:“苏尘,你放肆!”
“都是人,有什么不同?”
说完后,苏尘起身:“不对,有区别,死的百姓,他们至少还能为我玄凤郡贡献税收,而其他人,他们死也好,活也罢,都和我玄凤郡,无关。”
一个高手上前冷笑:“一群贱民,也配和他们相提并论?”
又有人冷笑:“还是你苏锦泽自认为,你和贱民的命也一样?若是一样....衣食住行,你便该自己动手,而非养了这许多歌姬舞女,养了无数仆从!”
苏尘缓缓抬头:“我和他们,并不等同,可至少,我不会随随便便就将他们某个谁,一拳打杀,更不会为了找某个人,大
肆屠戮。”
夏胤看了其余人一眼,随即缓缓开口:“孤王听人说,你苏锦泽,待价而沽,不欲掺和是非,所谓的不参与,便是如此?”
“还是你以为,孤王,杀不了你?”
最后一言,杀意纵横。
苏尘摇头:“事实如此,多言无益,武王殿下深夜而来,到底有何目的,直言。”
“你杀了余洋等人,也因此,导致小偷,带着她偷走的珍宝离开,现如今,孤王,更是鞭长莫及。”
顿了顿,夏胤轻语:“本王的珍宝,因你而无踪...作为帮凶的你,本会死,然,孤王不喜欢扼杀奇才,去将本王的珍宝带回来,活。”
苏尘眼眸一挑:“殿下凭何认为苏某人能带回你的珍宝?”
夏胤不急不缓:“本王不信你有胆魄为了区区几个贱民出手....如果不是为了他们,你,又还能为何而出手?”
苏尘微微摇头:“要让殿下失望了,苏某和那小偷无关。”
夏胤眼眸微眯:“你,很好。”
一股股沉重的气息在房间之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