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你终于醒了……”看到苏尘醒来,韩荣顿时大松一口气。
苏尘怒了:“帝都一天天的哪来那么多破事,一个小小的琳琅县,天天那么多圣旨……”
好不容易做了一回美梦,他容易吗!
而后看着漂浮在他不远处的官印,抬手打出一道文气。
光华流转,曾经听到过的夏离的声音再度响起。
“灾民入境,爱卿之心朕已知……卿竟折损寿元五十也要保得百姓周全……卿一心为国,朕必不相负……卿更当为我大夏楷模……”
一番洋洋洒洒的话音,尽皆都是赞赏和激励。
然后,官印摇摇晃晃的飞回正堂。
韩荣第一时间开口:“县尊,仅仅半日便有批复,您动用龙气非但未曾被责罚,反而得到天大赞誉……陛下对此次安置灾民之事,比我们想象中更加重视。”
苏尘轻轻点头:“的确如此,我以为十日能有答复就已经够快,却没想到,仅仅半日,陛下的旨意便传递而来……”
他的确是极为意外,始料未及。
很快,苏尘又想到什么,骂道:“朝廷有奸臣啊!有佞臣啊!这些奸臣贼子,都该杀!”
“啊?”韩荣神色一愣。
奸臣?朝堂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是
什么好人吧。
苏尘越发不忿:“你说说,本县可是足足折损了五十载寿元,足足五十载啊,我的奖励呢?我的嘉奖呢?口头赞誉有什么用……我要是入了朝堂,我非得好好收拾他们不可!”
女帝重视灾民的程度超乎预料,竟如此快就回复……却只有口头嘉奖,没有实质性的奖励,在苏尘看来,也只有朝堂的诸多公卿百官从中阻拦这一个可能性了。
韩荣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他不算多的良心,着实做不到振振有词的言语惩戒贪官污吏。
“睡觉……”苏尘骂累了,倒头又躺下。
暗暗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想要的答案,拿到了。
收买谭桂的过程,太过简单,堂堂五品龙卫,为了十金和他称兄道弟,为了区区百金,直接灭了七杀门……他大费周章耗费这么大的力气催熟粮食,甚至毫不犹豫冒险以官印将消息送入帝都,为的就是,试探!
如今看来,女帝断然不知琳琅县的真实情况,他的“好兄弟”谭桂,的确是收了钱便办了事。
“谭兄啊谭兄,没想到你在帝都竟然当真那般穷苦……兄弟我居然还怀疑你,我真的太不是人了,过几日我请你去水云楼潇洒一番……”
随着无人听到的呢喃,
苏尘缓缓又陷入梦乡,他此时才认为,谭桂的确真实可信。
若不然……谭桂有其他想法,怎可能当真按照他指示那般上报帝都?
若帝都知道真实消息……堂堂女帝没有被欺骗的愤怒,反而对他大书特书的赞赏?说笑话都没有这么离谱的!
……
时间缓缓流逝。
一眨眼,又是近两月时间过去。
琳琅县安置灾民之事,也终于落下帷幕,小部分灾民,留在了县城,大部分灾民,则以极低的价格从县衙购得了土地,搬到了县外的乡镇,就此安家落户。
郡城不知是无计可施还是什么,并没有其他动作。
倒是琳琅县的百姓,后来知晓苏尘为了催熟粮食,竟然折损五十年寿元,心中心酸感激之余,纷纷不断的前往县衙,可惜全都被阻拦在外。
特别是灾民,有无数灾民,甚至在家里为苏尘立起了雕像,时不时就拜一拜。
而谭桂,他的鼻子,彻底气歪了。
归根究底便是,苏尘身体恢复后,三天两头的就顶着七十岁老头的脸和满头白发来客栈,拉着他一起去水云楼享乐。
而他又通过朱雀卫,知晓苏尘压根就不可能折损,他并不清楚具体情况,却知道,苏尘折损寿元之事必定是假的
!毕竟琳琅县又未曾山穷水尽。
可偏偏他还不能说破……每次和“好兄弟”苏尘一起饮酒作乐,心中之苦闷,简直是,感天动地。
最让他诧异的是,苏尘更是三番五次对他进行暗示,希望他想想办法,此次赈.灾,既要彰显琳琅县的功劳,也要,不升官。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所幸,苦日子终于结束了。
他收到消息,自红枫郡扩散到四方灾民,几乎已经尽皆被安置,他也能,回去了。
“希望不要再让我来了……”随着无人知道的恨恨话音,谭桂自客栈消失不见。
县衙。
苏尘带着王平和周泰等人,盯着官印。
半日前他们从官印中得到通知,午时,夏离便会对此次赈.灾的诸多干臣能臣进行嘉奖……亦或者说,此番圣旨,并非面对苏尘一人,而是面对赈.灾全体进行嘉奖的宣布。
韩荣颇为好奇:“忙碌这么久……不知我们能得到何种嘉奖。”
“我只希望,千万别升官,去了郡城,哪里有在琳琅县痛快……我献祭了足足五十载寿元,料想咱们的陛下也不忍心让我去郡城辛劳吧。”顶着老人脸的苏尘轻语。
……
正午时分,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