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看着县城子民饥肠辘辘,看着他们挨饿受冻……我……我的心,宛如刀割,难受啊。”说着说着,苏尘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心中也决定,周泰今天的晚饭减半,居然将丝帕用大葱汁过滤了一遍,搞得他现在的泪腺都要失控了。
可怜的周泰,满脸黑人问号。
“锦泽兄如此伤悲,为兄……为兄我,恨不能共情……”谭桂揉了揉眼睛,眼泪没流出来,这一对比,他居然好似个没有人情味的恶徒一般。
他有些想将苏尘手里的丝帕拿来抹一抹眼睛。
两人一起“悲伤”许久。
苏尘才擦干眼泪:“此番前来,便是想让谭兄知晓我琳琅县如今的惨烈,日后……日后陛下治罪小弟的时候,还请兄长替小弟,说说情。”
“你……”
愣了愣,谭桂猛然反应过来:“你要动用龙气?”
他此时心绪也彻底变得清晰。
龙气!
苏尘的修为并不高,他虽感知不到文道境界,然以苏尘的年纪而言,必定只有初入品的九品,哪怕日日研习典籍,也断未能突破八品。
刚刚又有布告说苏尘要催熟琳琅县的粮食……文道造诣哪怕足够做到,可修为限制在那,凭什么去催
熟?
就好似,打游戏的时候,零级萌新居然掌握了一百级的大招……想用大招?奈何蓝条不够。
“小弟也知龙气不可擅动,可看着百姓挨饿受冻,小弟……小弟我日日看着,于心难安啊……”苏尘又开始抹眼泪,同时偏过身看向不远处的小箱子。
谭桂顿时拍着胸脯作保:“锦泽兄爱民如子,为兄怎能忍心拒绝……你放心,陛下那里,为兄一定为锦泽兄说情,断不会让锦泽兄被误会。”
苏尘又开始哽咽:“谭兄的大恩大德,小弟无以为报,只能……只能来世当牛做马才能报答如此大恩。”
下辈子的事情,只能苦一苦下辈子了。
两人又互相悲伤“生离死别”许久,苏尘才万分不舍的带着韩荣两人离开。
谭桂将房门关闭,面容笑意瞬间消失。
打开小木箱看了看,二十金,着实是一笔……巨款。
……
客栈之外。
苏尘将万民书包好:“这东西收好了,下次说不得还能用呢。”
这万民书可不简单,他绞尽脑汁才编造出诸如张三李四之类的名字,又发动县衙过半衙役,以及李家大半家丁护卫,十个手指头全都按了一遍,才弄出如此“震人肺腑”的万民书。
假
的?谁敢说假的?他就不信了,没人告密,大夏哪个官有耐心一个一个找过去比对指纹。
“县尊放心,我省得的。”韩荣将大布条卷在一起,又变成了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包裹。
路途中,看到的苏尘的百姓,纷纷双眼一亮,带着欣喜上前行礼。
“县尊大人。”
“见过县尊。”
苏尘笑着朝着其他人点头,脚步一晃一晃的,走出了狂拽酷霸叼的气势。
走过了好几条街。
苏尘感觉有些腿酸:“累死我了……轿子呢。”
不远处的轿夫急忙抬着轿子靠近,并没有回县衙,而是抬着苏尘在县里巡视。
却并未遇到有什么不公之事,就算有意外,也只是一些邻里的鸡毛琐事,着实让人不想插手。
灾民和本土百姓的纠纷,也因为之前张贴的布告消泯,虽还未彻底消失,却可以预见,一旦粮食当真提前成熟,后续便几乎不会再有纷争。
巡视到下午,轿子才朝着衙门回转。
让韩荣意外的是,县城也算是歌舞升平,苏尘的面容却不太好看。
疑惑之下,他满是不解:“县尊,为何您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
苏尘回到后堂,翘着腿躺在太师椅上:“本县好不容易巡视
县城,你说怎么就碰不到恶霸呢?”
“恶霸?”韩荣微微一怔。
“比如说,恶霸地痞强抢民女,本县出手,英雄救美,民女顿时芳心暗许,寻死觅活的非要以身相许……最后,本县大手一挥,将地痞流氓抄家,既得了美人,又得了钱财。”
顿了顿,苏尘咂了咂嘴:“这样的好事,居然没碰到。”
韩荣感觉,最后五个字才是苏尘想说的,再则……哪个地痞流氓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县令面前犯事?
心念如此,表面却提议:“要不过几日再出去巡视?”
“不去了,准备准备,等消息扩散到乡镇,就开始着手催熟粮食……等此番赈.灾结束,我非要去郡城走一趟,要不是郡守卡着粮食,我至于绞尽脑汁嘛……”言语到最后,苏尘恨得牙根痒痒。
催熟小范围粮食对他来说不难,可若是放到全县……
韩荣见状,这才找到机会:“县尊,如今灾民已尽数进入县城,粮库还有接近三百石的储备,大小粮商士族内部储藏也不少,他们慑于县尊威严不敢提价……短时间内,我们并不会缺粮,时间还早,我们为何如此冒险?”
琳琅县距离山穷水尽还有不少时日,以如今县衙的局势,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