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刁,真名李才屈,是……新海集团的一名员工。”
荧幕上开始有画面出现,那是早些时候叶玄传给白柯的视频,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白柯得到了法官的允许,将这一份视频资料呈现了出来。
“我父母很早过世,在网吧做网管的时候,被人推荐到了新海上班。”
“我没文凭,又没有身份证,能够在这样的企业上班以及很满足了,所以后来对于老板的要求,我们都是言听计从的。”
“上次宏远公司的员工暴动……”
“是刘总指示我们做的,在半年前他指使包括我在内的七名员工加入宏远公司,在X月X日的时候煽动基层民众进行暴动,目的是为了给社会造成宏远内部出了巨大问题的假象,在媒体的曝光后,从而达到彻底打击对手公司的目的……”
“这是刘少的原话……”
刘少也就是已经入狱的刘猛。
这是李才屈,也就是阿刁对此前在宏远发生暴动的交代。
“同样的员工暴动,这并不是唯一一次……”
阿刁偷偷往刘策海那边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自家老板那阴沉到能滴出水来的眼神,刘策海一如既往的想要震
慑这个小屁孩,不过他的视线,却被白柯给挡住了。
“继续讲。”
得到法官大人的示意,阿刁心里又有了些底气,然后继续说道。
“XXXX年X月X日,我被新海调在一个编织厂上班,那里并不需要身份证登记,而且开出的工资也很高。大概干了一年多吧,我们突然收到刘总的传话,说要在那里组织一次工人暴动,起初我们都不想再换地方了,刘总便来公寓亲自训话……”
“这是当时刘总训话的录音……”
阿刁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这个秘密他珍藏了很久,他知道自己在为新海做一些不法的勾当,因此偷偷的用私藏的手机留了一手,这一手连叶玄都有些意外。
“织厂必须倒闭!”
“别忘了最初调你们去那里的目的,我会给你们三倍的工钱,干的漂亮一点,钱少不了你们的。”
虽然只有仅仅的一小段,但是足以证明刘策海在那次编织厂暴动当中的主观罪责。
“法官大人,我抗议!”
这是被告辩护律师在申请发言。
“此人口口声声说在为新海工作,那么你的工作证明在哪里?又仅凭一段与我当事人音色极像的录音而评
判当事人罪责!”
“我方不承认人证的真实性!”
被告辩护律师的语气明显没有先前那么中气十足了,可能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出现,打断了他的辩护节奏,又或者是阿刁的出现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场中闲碎的话语越来越多,从阿刁的证词来看,同样打击竞争对手的手段,新海似乎用了很多次。
“肃静!”
审判长敲响木槌。
“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是受他指示的啊。”
“当初编织厂的工钱那么好,如果不是新海开出了更高的价钱,谁愿意在换地方工作啊……”
从理来说的确是这个逻辑,只不过这里是法庭,对于被告辩护人提出的问题,阿刁依旧要给解释。
“诉讼方证人,可否出示你为新海工作的直接证明?”
法官大人重复询问,叶玄眉头微皱,从他的口述便不难看出,他做的是新海不敢在明面上做的阴险勾当,这样的员工自然不可能在新海有登记,未免太难为了一些。
这个时候白柯开口了。
“法官大人,我认为被告辩护律师再强纠与本案无关的称词。”
“证人在一开始便陈述过,他与同样年纪的伙伴
是受人推荐,暗中受新海的指示穿插在其他的公司之中落足,再加上证人的年龄并未到达法定的合同工年龄,因此被告辩护律师在刻意为难我方证人!”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了,既然阿刁这个少年本就是在为新海做一些暗地里的勾当,那刘策海自然不可能留下新海公司与他有关系的任何证据。
这么一想,似乎阿刁每次的收钱都是一沓厚厚的现金。
眼看阿刁在原地抱着脑袋皱眉思考,刘策海脸色总算好转了些。
挑唆他人,尤其是挑唆未成年人进行犯罪的行为必会重罚,若是暴动中出现了伤亡,挑唆者应当以故意伤害罪的共犯处理。目前的情况就是,虽然证人指出刘策海代表的新海集团与多起民事纠纷有直接关系,但是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公诉人证人与被告有雇佣的关系……
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点,也是最终确定可不可以将刘策海定罪的点!
场中的所有人都在屏息注视着厅中埋头思考的少年,这个邋遢至极,样貌普通,放在社会上毫不起眼的年轻人,竟然成为了近年来最大刑事案件的最终裁定点。
过了许久,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下
,阿刁丧着脸,缓缓抬起来头。
“好像……没有……”
场中顿时哗然一片,难道案件走到这里又要被刘策海逃掉了吗?
被告辩护律师拳头紧握着,听到阿刁的话后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