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斌今年已经六十八岁,头发花白了大半。
但在宁氏集团里面,却是没人敢轻视他的地位。
沈文斌一入场,便受到所有人的瞩目。
这可是和宁图生一起打江山的老人啊,宁氏集团能有今日之辉煌,沈文斌功不可没。
入场后,沈文斌并未到自己的位置前坐下,而是走到了董事长位置面前,目光垂落,愤怒的盯着宁丰极,“宁丰极,你这么做,可对得起你的父亲?!”
宁丰极脸上的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眼神阴翳片刻,起身露出一抹不明所以的淡笑,“沈叔,你何出此言?”
“哼!”
沈文斌重重的‘哼’了一声,讥诮道:“老宁哥立下遗嘱的时候,我和谭同才是见证人!遗嘱上的内容是,宁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给宁毅,而你有百分之十!
怎么到了昨晚上,就成了宁氏集团所有的股份都是你宁丰极的!就连……见证人都变了?”
言毕,沈文斌盯向了另外一位坐在前席位的公司老人,“谭同,你不站起来说句话?”
会议室议论纷纷起来。
按照亲疏关系和受信任程度,的确宁图生立遗嘱的时候,最可能被选为见证人
的是沈文斌和谭同,而不是另外两位在宁图生心里地位相差不小的元老。
沈文斌不站出来,或许即便有人猜测遗嘱有猫腻,但也不会去质疑。
但现在,这种质疑的声音,遍布整个会议室。
江律师心里开始慌乱,强装镇定。
而宁丰极面无表情,“谭叔,既然沈叔都这么说,那里不妨说说,遗嘱的真相究竟是不是沈叔所言的那样?”
刷!
会议室数十双目光全落在谭同身上。
谭同缓缓的起身,微叹了口气,“文斌,我知道你心里倾向宁毅!但宁哥选定的继承人,的确是丰极!这件事,宁哥生前不止一次给我提过。”
沈文斌的面部表情霎那精彩,恨的切齿,颤声不置信道:“连你,也被宁丰极收买了?”
“我说的,是事实!”
尽管如此说,但或是心虚的缘故,谭同不管直视沈文斌的目光。
宁丰极这才又开口,“沈叔,真相就是这样,你无话可说了吧。”
如果宁毅在场,或许有沈文斌牵头,会有一些股东倾向宁毅,让事情变的棘手。
但宁毅不在,就一个沈文斌,闹不出风浪。
今日这局面,虽然小有波折,但也在宁丰
极的掌控之中。
不让沈文斌闹一闹看看,如何显得出他宁丰极的手段?
要坐稳董事长之位,有些问题,必须正面回应。
“哈哈哈!”
忽然,沈文斌狂笑起来,对着宁丰极竖起大拇指,“宁丰极,连谭同都能收买,你当真是本事!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老家伙,是玩不过你!
谭同,你也对不起宁老哥的信任!”
谭同避而不回。
宁丰极则是轻飘飘一句,“沈叔谬赞。”
“谬赞,可一点没有!论手段城府,你宁丰极可真是让我叹为观止!”
沈文斌依旧在笑,只是这笑容却是给宁丰极一种不心安的感觉。
明明,大局已定。
紧接着,沈文斌便冷笑张口,“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宁丰极,今日这董事长位置,你注定坐不稳!”
还不待宁丰极反应,一位呆着一顶老年帽的灰衣老人以及一位年轻人便从会议室外走进来。
在老人抬起头的那一霎,整间会议室彻底怔住,无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董事长!”
一个个董事会成员再坐不住刷刷起身。
宁图生,死而复生了?
宁丰极眼珠子瞪大到极致,失神呢喃,“这怎
么可能?”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明明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宁图生!
这换谁也难以置信。
但放在眼前的,就是现实!
当宁丰极注意到宁图生身后的陈北,猛然的意识到什么,“所以说,父亲你并没有死?”
之所以尸体会消失,并非是什么商界的仇家所为,而是为了掩盖宁图生没死的消息。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做还需要多问吗?
便是要他宁丰极露出狐狸尾巴。
都是算计啊!
此时满脑子阴谋论的宁丰极根本不会想到,陈北是猜到了对宁图生下毒的人不会罢手,故而拿了一包比较罕见的龟息粉给宁图生,作为自保手段。
如果不是宁丰极执意起杀心,要谋杀宁图生夺取公司,龟息粉不会起到作用。
到底是,贪婪所致。
“丰极,你太让我失望了。”
宁图生眼神复杂无比,目光落在所有董事会成员身上,“先散会,我有些家事处理。”
所有人识趣了离开。
忽然宁图生补充,“联系保安部,将严明,李东振,江泽容,谭同四人控制起来,送到刑部去!这四位,可真是宁氏集团好大的白眼狼!”
闻言,被提到名字的四人心
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