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昭靠着窗户,竟也是一夜没睡,正揉着眉心失神。听见敲门声,她才强打起精神过去开门,谁知一开门就听见白枭的嘀咕声。
“要了个命了,这年轻人不讲武德,居然打直球!不是说古代人都喜欢含糊一点吗?”白枭直接转身关门,回头叹气,“这小子我可受不了了。”
白昭昭怔了一怔,就在那开门的瞬间,她同楼梯口的云景辰仓促对视。
那般狼狈的模样,让她心下不禁一疼。
“怎么了?”过了许久,她才收回心神,转头问白枭道:“他又找你麻烦?”
白枭摇头,挤眉弄眼地说:“他倒是没找我麻烦,但是太反常了,让我有点瘆得慌,怕不是被你说的话给吓着了吧。”
白昭昭有点头疼,坐在他对边,道:“他是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白枭叹了口气,“这小子求我来着呢……”
堂下的事情瞒不过她,白枭也就没有隐藏。
在他看来,云景辰的表现实在已经超出人的预料了,说得上是个痴情种。可是,白昭昭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而且云景辰身后可能还背负着一场跟皇族对立的
仇。
一不小心,就是要抄斩凌迟的啊。
思来想去,白枭虽然将事情告诉给了她,但却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午后很快过去,众人收拾着准备出发,白昭昭也收拾稳妥下了楼,却一眼就看见云景辰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
那模样的确有几分渗人。
白枭故意从旁经过,白昭昭眼下心中难受,就在那直勾勾的眼神之下走了出去,默不作声地上了马车。
其实这一趟,她本该就此打住。可是承诺已定,最少,要陪他走完这条路。
上了马车,淅淅沥沥的雨水声再度响了起来,莲心拉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忽而怔了怔。
她将帘子放下,手中捧着上午买来的手炉,给莲翘使了个眼色。
莲翘早就发现外头的异状了,淡淡摇头。
她知道白昭昭最讨厌的就是这个,这件事要是让她知道了,肯定会更加讨厌王爷的。
她们到底还是将自己当成丫头,还是希望白昭昭能够跟云景辰和好。可白枭不一样,他觉察不对,直接把帘子打开道:“看什么呢这是?”
话音刚落,白枭的脸色就是一变,旋即气笑了,“这小子,是不该碰的偏要碰啊。”
“怎
么了?”白昭昭顺势往外望,却不偏不倚正好望见了马车两旁紧紧跟随的侍卫。
他们不知何时出现在两旁,手里压着武器,头上带着兜帽蓑衣,就如铜墙铁壁一般,将他们围在当中。
白昭昭眼波微动。
其他三人盯着她,深怕她会发出一声冷笑,不期然却见白昭昭摇头低哂,眼里染上几分无奈。
“他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够挡住那冥冥之中的力量吧?”
太天真了。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若是老天真要收回这重生的馈赠,她同样也只是束手无策。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转头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莲心、莲翘暗暗咂舌,白枭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再看眼外面的侍卫,意味不明道:“人能胜天吗?”
马车后,披着蓑衣的云景辰静静抬头,握着缰绳的手越来越紧。
人是很难胜过天,但是……他愿意一试!
距离枣家庄也仅有几日时间,但云景辰的心神却全然放在白昭昭身上,队伍的气氛也自那日开始急转直下。
他吩咐众人盯紧白家父女,自己竟也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他们的马车之后,就连吃饭睡觉都不肯分开。
白枭心大,但面对这样紧张兮兮的盯梢,也难免有几分不耐。
可出人意料的是,白昭昭始终很平静,平静到了让人感到意外的的地步。
她自然而然地用饭夹菜,对旁边的监视恍若未觉。那波澜不惊的模样,看在云景辰的眼中,便几乎相当于有恃无恐。
她丝毫不害怕被人盯着,是否是因为,即便被人盯着,对她来说也毫无作用?她当真想消失就能消失?
白枭实在受不住了,不肯跟他们坐一桌,直接来到了卢之翰这边,抱怨道:“这样叫人怎么吃得下去东西?”
卢之翰也受命盯着他们,闻言迟疑了下,“王爷也没吃多少。”
“他自己不愿意吃,别人还能掰开他的嘴喂他?”白枭知道卢之翰的心思,大约也觉得白昭昭的态度过于苛刻,甚至不知好歹。
可他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性子,只道:“老卢啊,谁也不是生来就该给人当孙子的,大不了就是一条命而已。昭昭不愿做的事情,谁劝也没用!”
卢之翰哑然,他本来还想让白枭帮忙,但显然,事情已经变得不可控了。
时值傍晚,众人已然不忙着赶路,白
昭昭也就很快得以回房休息。
莲心过来伺候,却见白昭昭正坐在窗前发呆,不禁回头与莲翘对视一眼,暗暗叹气。
每次回到房间,或是在马车里,白昭昭都会一语不发,眼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