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枭不语,心里颇有几分震撼。
爱情,啊,这就是爱情!好家伙,这古代的小王爷还是个痴情种子?
但这不会是花言巧语吧?
看着也不像啊。
不管怎么说,堂堂王爷能够如此放低姿态,白枭很难不动容。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远比白昭昭深。
只是,白昭昭的事情,他依旧不会随便从中牵线。
“王爷有此心自是很好。”
轻咳一声,白枭扛不住那有些切切哀求的目光,态度放软几分。
“不过这件事,还是要看昭昭的意思,在我这里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实主要是看昭昭心里的心法。我不会替你劝她,但也不会从中作梗……”
毕竟昭昭的其实也是向着云景辰的,只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让她感到难过了。
云景辰心下顿时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只要得到了白枭的谅解,那事情就算是有进展了。
云景辰又要说些什么,谁知后面却传来呼唤声,“爹爹,上车了,日头快下山了,赶路吧。”
瞥了眼云景辰那冷肃的面孔,白昭昭放下帘子,收回目光。
白枭耸了下肩膀。
昭昭是个很有计划而且心志坚定的女子,可不是那么好挽回的。
马车再度出发,云景辰在白昭昭的车窗前停了片刻,几番话到嘴边都被咽了回去。
而后余光一转,就见莲心无视他直接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笑道:“小姐,等会去了前头城镇,我们好找个地方买个暖炉吧。越往北越冷,路上还是带点炭火好。”
“你冷吗?”白昭昭道:“车里还有披风,自己拿吧。”
“好嘞,谢谢小姐,嘿嘿。”
披风是出发之前白昭昭特地准备的,只是大多是按照她的身材订做,衣领边上还有毛皮,围上脖颈就是一团暖意,白昭昭很是喜欢。
白昭昭不介意把自己的披风借出去,就像米麒麟中的下人,她不介意给别人开所谓的“高价”,还帮他们办个“医保”,逢年过节还有分红与礼物。
云景辰从前觉得那不过是白昭昭用来笼络人心的手段,但现在看来,这些令人艳羡的待遇白昭昭来说或许再正常不过。
因为在她的心里,这些人值得,就像换了她自己,也值得。
云景辰晃了晃神,王府的下人很多,每一个都是为他出生入死,并且常年累月地在他身边卑躬屈膝,可他们得到的无论是待遇还是节庆其实都远比
不上米麒麟。
他们不曾提出异议,云景辰也不觉得有任何不对,因为……本来是如此。
可不知为何,现在云景辰却有几分说不上的别扭。
如果换了自己……不,他是宣城王,不是侍卫,可……可如果按照白枭的说法,用“平等”的观念去审视这一切,那些为了他身亡的侍卫,他岂不是也要用命去偿还……
他皱紧眉头上了马车,一时间感到极为为何。
所有侍卫之中,除了墨林,没有几个人值得他考虑“偿还”。甚至可以说,“偿还”这件事本身就是极为不可思议的。
他是王族,王族之下的侍卫本身就是伺候他们的,就连婚嫁迎娶都必须上报给他,稍有不合心意就下跪挨打也是常态……
昭昭不也是唐家养出来的小姐吗?唐家怎么会教给她与下人平等的事情来?
将近二十年的教养,让云景辰虽然极想通白昭昭拉近关系,可是现在一时半会却还是没有办法接受。他回到马车,不经意间对上墨恒的目光。
墨恒帮他办了荒唐事,这整日都是惶恐不安,脸色发白,就连目光之中都带着惧色。
云景辰猛地顿了一下,才想起来本该
责罚于他,可话到嘴边,却又想起了白昭昭……
如果是白昭昭的话,会怎么样?
她会生气,会抱怨,还会斥责,但不会动刀动枪,更不会想着杀人,而墨恒出了馊主意,惹怒了白昭昭,害怕的却也不是白昭昭……
帘子刷地拉下。
云景辰黑着脸,让在外的墨恒整个人都提心吊胆起来,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看样子王爷这时候是没有心思处罚他了,墨恒悻悻。
直至入夜,马车追星赶月地进了一个稍大的镇子,街道上已经可见将士在巡逻游走,街面上的店铺也大多都是满足民生的,几乎看不见休闲场所。
白昭昭望了一眼,也有巡逻的将士看见了他们,不过只是一个错面,众人就跟着进了驿馆。
但凡入驿馆的,若不是富商走卒,就是朝廷官员,将士看他们虽然带着武器,却是大.大方方好不掩藏,并无凶恶之像,只派了个人跟墨恒接触,而后就不再多管。
云景辰这次进客栈之后没有再往白昭昭身边凑,但仍旧隔着一段距离,殷勤地给她倒茶,“昭昭,马上就入夜了,我让人给你订个上房,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不急着走。”
“不急着走?”白枭看眼白昭昭,“为什么?”
“越往北越冷,我们暂且停留半日,再添置些手炉跟厚衣裳,”云景辰小心翼翼地说,“上次事故之后,我们还丢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