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根一紧,云景辰顾不得许多,无头苍蝇般在四处乱撞。
然而结果却让人心中一落千丈。
方圆数里之内毫无人烟!
云景辰急得上火,“怎么会没有人?这些机关是鬼做的不成?”
墨恒不敢作声,他之前还信誓旦旦说这里肯定有人,谁知找了这半天,这里却连根鸟毛都没有。
“王爷,至少这些机关不是死士做的。”
云景辰呼吸急促,胸膛剧烈的起伏,他抬起头,卢之翰静静走到面前,“王爷,事有轻重缓急,我们现在还需要人手,不如让人去潘县请人。”
“潘县有什么人……”
“潘县县令买凶杀人,桑甲之死就是罪证确凿,桑青难逃死罪。但今日这死士跟着桑甲等人出现,难保他们跟死士组织没有彼此勾结,王爷此刻合该派人先行控制桑青。”
卢之翰认真地说:“王爷,这或许事关您一直被追杀,甚至老王爷出事的真相,耽搁不得。”
云景辰心下一紧,他闭上眼,用力地吸了口气,忽然觉得肩上沉得直不起来,“……你说得对。”
“那潘县之中应该很快就会有萧衍派人来坐镇,”将身上令牌扯下丢给墨恒,云景辰忍着焦急怒火,“你带着
本王的命令,先利用屯兵守住潘县,等萧衍来了之后,让他主持大局。”
事急从权,云景辰可以清屯兵动作,但事成之后却不能沾手。
卢之翰微微点头,又提醒一句:“到了潘县,务须第一个控制住桑青,与桑青同行之人也不能放过。”
“好。”墨恒听罢点头,望向云景辰。
云景辰定了定神,少顷开口道:“多带两人,将桑甲的尸体带回去作为罪证,同萧将军接触之后,即刻派人过来帮忙。”
时间紧迫,众人分开行动。
墨恒带着两人离开,云景辰便带着其他人继续寻找白昭昭。
林中很快恢复了寂静,满地尸体无人问津,落叶刮过地面,露出那树根下一丝微不可查的隙缝。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那盘根错节的树根旁,竟有一块半米方长的石板。
那石板之下犹如秘窟般深不见底,白昭昭一进去就撞上石壁,本就昏沉的脑袋越发犹如灌了泥浆般,转瞬便晕死过去。
昏迷之时,她的耳边似乎总响彻着马蹄声。
马蹄踏碎清晨,一缕阳光不知从何处洒落,不偏不倚照在她眼皮上。
她无意识地颤了颤,脑中还是天旋地转,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入眼
却看见一片飘过的轻纱,还有挂在头顶的……旋转吊扇。
吊扇?
白昭昭打了个激灵,眼睛一下睁大了,下意识看向左右。
窗外青山万重,有潺潺水声悦耳不绝,从她的方向看出去,正好可见那开合窗户前放着的一张宽大木台,上面摆放着一只胖乎乎的木头猪,还被人打了两抹腮红。
就很像存钱罐,还属于很滑稽的那一类。
她坐起来,不知是不是昨日过得太混乱,还是摔得有些脑震荡了,总觉得脑筋有些转不过弯来。
“这是什么地方?”
她坐起来,果然又一阵头疼反胃。
看来真是脑震荡了。
轻嘶口气,白昭昭勉强站起身,衣裳还是昨天那一套,只是地上的鞋子却换了一双,看起来很像是现代保暖拖,正抵着床头柜,上面还摆了个又圆又扁的……有点像时钟。
白昭昭再度揉了下眼睛,把那东西拿起来,才发现这东西只是做了个形式,连指针都没有。
“这年头,已经有舶来品了吗?”还是她认错了?
白昭昭视线缓缓扫过,又看见角落的一个木桶,里头插着小石锤跟墨线盒子等等。墙上还有几棵木钉,放着一叠三脚架,像极了现代的衣架。
她忍不住站起来细看,但随即又发现着木屋的另一侧,靠门的那一方中央又立着长条玩意,两个轮子在上面挂着,中间还搭着一条铁链。
等一等!
她是还没睡醒吗?
那东西……有点像自行车?
白昭昭张大眼睛,却在这时,那“自行车”却被个魁梧高大的男人给挡住了。
男人肩上还扛着个大木桶,身板挺直,手臂粗壮,看起来极为高大,只是脸被那木桶挡住,只依稀能够看见一头乱糟糟的长发。
但白昭昭虽然没有看见他的模样,却听见了他的声音。
因为男人正在哼着歌,音调高低起伏,时而迸出几个词出来,音律熟悉得让白昭昭目瞪口呆。
“为何孤独……不可光荣,人只有不完美,嗯哼……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过绝望……”
男人自得其乐,把木桶放下后还伸了个懒腰,左压臂右抬臀,叉腰正乐呵。
这调子,这歌词,白昭昭心跳如雷,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不就是自己穿越前正流行的《孤勇者》吗?!
难道,难道……
“去吗?”此时对方正唱到这句。
她望着男人宽厚的脊背,声音一涩,忍不住跟道:“
配吗,这褴褛的披风……”
男人才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