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昭垮下脸,诸葛向柏顿时紧张起来。
他倒也不是不知道外头的乱子,本也是故意和白昭昭犟嘴,不想白昭昭却直接“撂狠话”了。
“别啊!”他整个一惊,蹭地站起来,“我可好歹帮了你呢!”
白昭昭冷着脸,没有说话。
诸葛向柏偷偷打量她,发现自己那套不灵,立刻呵呵笑着,态度软了下来。
“哎呀,你看你,这多大点事啊,大不了我以后不去了就行了吧?我吃惯了你做的饭菜,再吃别的哪还有胃口啊……”
他上前一步,白昭昭却侧过身,诸葛向柏挠了挠头,又绕到另一边,“那你说,你要怎么样?”
“我说?”白昭昭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我也没别的要求,只是第一,财哥儿是为了你而伤,那腿险些被人踩折了,你总要将他治好吧?”
“这容易,小事一桩。”诸葛向柏当场点头,“还有吗?”
伸手摸了下鼻头,白昭昭又道:“第二么,我也知道神医有济世救人之心,每次去店里也会为那几个疑难杂症问诊一番……”
她先是轻轻捧了一句,而后话题一转。
“只是我这里毕竟不是医馆。不如这样,我给你另寻个看诊的地方,一日三餐都派人送
吃食给你,但不能来米麒麟凑热闹。如此,您既可以吃美食,又可以遂了心志,您说如何?”
诸葛向柏闻言却犹豫了下,没有立即作答。
“这事不急,”白昭昭察言观色,“我先去给您叫财哥儿过来。”
她去了片刻,就将何财给拖了过来。
何财一瘸一拐,腿上青紫一片,看起来实在是狼狈又可怜,诸葛向柏乍一眼,心里还正有些发虚。
尤其是那脚,哎哟,伤得可真重。
“你把鞋脱了,给神医看看,”白昭昭笑吟吟地给何财打眼色,“过时不候啊。”
何财其实早有此心,脸上也难掩激动,忙将鞋袜脱了,露出脚踝异常突出的右脚。
诸葛向柏本来还满心的愧疚何财的腿,嘴角倏地一抽,看向何财。
这脚踝不青不肿,骨骼外凸倒无大碍,只是经脉肌肉拧巴,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定型的,可见分明就是少年时候留下的旧疾,压根就不是新伤。
得,白昭昭分明就在讹人。
何财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低头,腿上的青紫映入眼帘,这可是切切实实的新伤。
罢了。
诸葛向柏无言以对,随即要笑不笑道:“我仔细想过了,医治何财可以,不过你说那另寻看诊的地
方还是不用了。”
他一旦有了固定的地方,那来的人岂不更加没完没了?光想着仁医会那帮小学究,他都头疼得紧。
白昭昭本来首要目的就是治何财的腿,闻言立刻顺坡下驴,笑道:“神医说什么就是什么,您白日里只要不来米麒麟凑热闹,去哪儿都行。到了饭点回琵琶巷,我就叫莲心专门给您送吃食。”
诸葛向柏这才点头应承,而后坐下仔细瞧何财的腿。
何财年纪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这脚大概是小时候没钱看病落下的病根,底子倒还没坏透。只不过若是寻常的大夫,想治疗这种旧疾,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想了想道:“只要以针灸疏通血脉经络,再配药材,平日里走路时多多注意姿态,至多一两个月就能矫正过来。”
“真的吗?”何财站起来,动作太急,险些一头栽在地上,顺势给他鞠了个躬,“多谢神医!”
那憨傻姿态逗得诸葛向柏一乐,“这还没开始呢,不急着谢,你先去给我把药抓回来吧。”
“这里这里,”白昭昭早就准备好了,“您说,我记!”
诸葛向柏:“……”
何财随后就拿了药材单子,赶紧去药铺抓药。
他那脚一直就是何家人
的心头痼疾,若是能够治好,自己轻松倒罢了,何氏夫妇也能放心。
但时逢不巧,有一味药材不常见,他跑了几个地方都没找到,问了几家便说有的,也早就卖出去了。
何财拿着单子在街上跑的满头热汗,两手搓得宣纸都皱巴巴的,口干舌燥地又从一家药材铺出来,沉沉地叹了口气。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何财转头,唐凌芥背着药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
“三少爷。”何财有些局促。
唐凌芥方才看诊回来,视线在他那满头汗上扫过,微微皱眉,“这么急着抓药,是谁身体不适?”
何财那袖子抹了汗,忙解释道:“是我,我要买药治脚伤,神医说了,只要配合针灸就能好的,这不还差一味……”
“脚伤?”唐凌芥心下一动,“你的药方给我看看。”
何家人在唐家的时候,唐凌芥就给何财看过脚伤,只是以他能力实在是束手无策,不曾想,神医竟有法子?
针灸吗?
他接过药方扫了一眼,笑了一笑,“这些药材益元堂都有,你同我回去取便是。不过,诸葛神医打算何时为你针灸?”
一听益元堂有药,何财喜出望外,连连道谢,一边回道:“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