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白家那两老的是这王家的奴才,王老爷就是主子,按理说这白昭昭不也是王老爷的奴隶?搞不好奴籍都还没脱呢。”
“欸,你们说,会不会就是因为这脱籍的事谈不妥,所以她干脆就让人下手,把那王家的给做掉了?”
“这可不是明摆着的嘛!反正这白昭昭后头可靠着平阳郡主呢,还有个富贵逼人的丈夫,啧啧,杀个乡绅想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平阳郡主不就随时拿着个鞭子要打要杀的吗?都是一丘之貉……”
众人议论纷纷,声音越不掩饰。
“莲翘听命于小姐,”墨林笃定,“她不会自作主张,更不会为小姐招惹麻烦。”
“我知道,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这事针对的是自己,这临安中与自己有这般深仇大恨,不惜用两条人命来栽赃嫁祸自己的,除了唐果儿,其他人也没有动机跟立场。
但是她有点想不明白唐果儿这是想要做什么。
“公堂之上禁止喧哗!”府尹重重拍着惊堂木,“还不来人把尸体跟嫌犯都带下去?”
莲翘慌忙看了眼白昭昭,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衙役已经受命上前将她带起来,不由分说地带
往大牢。
事已至此,白昭昭也无他法,只得回道:“是非黑白,我相信顺天府会给莲翘一个公道。”
她转过身,顶着众人异样目光,和墨林一起离开。
既出顺天府衙,墨林才终于道:“事发突然,凶手下手利落干脆,选择的时机也恰到好处,且还不知用什么方法取得了莲翘的剑穗。白小姐,此人一定是早有预谋针对于你。”
也就是说,接下来,这事恐怕还会继续放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会认。”白昭昭停下来,“墨总管,还要请你帮个忙,替我盯死了唐果儿的动向,包括她的丫鬟。”
墨林心中所想,也是那唐果儿,他点点头,“放心。”
“还有一件事,”白昭昭不放心,提前嘱咐墨林道,“我观方才言论,怕是有人故意牵扯郡主,请你转告平阳,让她千万不要轻易下场。”
“好,”墨林勾了下唇,“生死命案,墨林也会让郡主小心谨慎些。不过,白小姐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白昭昭沉声,“见招拆招。”
唐果儿绝不会如此简单罢手,只有当她继续出招的时候,他们才有机会趁虚而入。
她倒要看
看,这唐果儿最后还想怎么蹦跶。
临安人口众多,官府大商的事情传得尤其快,白昭昭近来风头正盛,关注的人尤其多。
“白昭昭蓄奴杀人,顺天府徇私包庇”这事说的个个都像是亲眼目睹了般。
莲心出去一趟时已经做好了准备,回到米麒麟的时候整张脸依旧黑得吓人,经白昭昭问起来,才知道有人已经将事情发酵放大,把先前唐果儿当通房的事情也一并挖了出来。
“要说这件事,本来就巧合得很,”三两纨绔凑在一起,搁青楼之中提了一嘴,“那两死鬼到了京城哪里不去,好巧不巧就出现在了米麒麟,这不是就是被人请过去了吗?”
“当时那场面我可见过,唐果儿是百口莫辩,却口口声声说过是白昭昭勾结别人陷害自己。当时我还不信呢,如今……呵。”
“这事不十成十是白昭昭勾结王家人故意的吗?还特地选在太子来的这一日,可不就冲着让唐果儿身败名裂去的?”
青楼之内,三教九楼齐聚一堂,这话经人推波助澜,很快就传遍了街头巷尾。
更有那竞争的酒楼趁机说话,只说白昭昭为富不仁,连米麒麟外也清寂许多。
不
到一日,莫名又衍生出了多少阴谋诡计,连郡主府也被牵扯其中。
“唉,那唐果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指成个死鬼通房,不仅身败名裂,再不济一点,流言蜚语一起来,怕是人都要给逼死了。”
“那唐果儿到底是不是心甘情愿做人家通房还未可知呢。”读书人闻之,也很是起疑。
有年长的人思虑更深,态度越发冷漠。
“这招毁人根基,足显这白昭昭心思恶毒,宛若蛇蝎!且不说这唐果儿做通房的事情是真是假,那唐家对他好歹也有养育之恩吧?如此这般,岂不是叫唐家名誉扫地?”
这京城世家大族,哪个不是爱重名誉家门的?白昭昭这是针对唐果儿,可不也是在针对唐家吗?
虽然当初是将人抱错了,可这么多年也没短了她的吃喝,如今却反咬一口败坏唐家门风,放在哪家哪户,家中长辈都要唾弃之。
“而且说到底,这白昭昭才是白家女,就是要做通房,也该是她去做。明明是她占了别人的人生,享受了这么多年荣华富贵还不知足,如今真小姐才回来多久,就恨不得把人往死里整?”
“这就是养了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啊!这顺
天府居然还能明目张胆地包庇,真是令人不齿!”
“那有什么办法?人家背后有人,才敢这样枉顾礼法,有平阳郡主给她撑腰,呵,这两个恶女人勾搭上了,可不就是一丘之貉为祸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