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是专门打造的云梯车,现在搭在城墙上攻城只是最为原始的攻城云梯,可十几名先登勇士的重量,加上云梯的倾斜角度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撼动。
之前几天的守军大都是泼金汁或者滚石擂木,虽然也能造成给攻城彭军造成麻烦,但绝对没有推倒云梯这样震撼。
还不到半刻钟时间,两千攻城彭军就足足损失了三百多人,一时间士气大降,很多士卒连再登云梯都不敢了。
这些被选出来攻城的都是军中的精锐,一个个作战勇猛悍不畏死,但不代表他们愿意送死。
作为朝廷经制兵马出身的大将,彭庆对攻守形势的变化很敏感,他知道城头上一定出现了有利于敌军的变故。
起码守军多出了两个先天高手,再用这种简陋云梯攻城风险太大,难道要鸣金收兵?
其实他猜错了,黄虎这等草根成事的人又哪里有先天高手投靠,一个是借助神符之力的黄虎自己,一个是暗中借用城隍神力冒充大力士的刘三。
不仅是攻城彭军大受打击,守军也被两人的力气给吓到了,特别是刘三,自从一次伤到手筋之后,他就再无什么特殊表现。
很多新卒都不知道这位主,是当初战场上活生生举起冲刺战马过的狠人。
黄虎很开心手下有这等猛将,虽然刘三也喝了符水,但他自己可是凭借整整一张神符才做到这点的。
只有吴台对刘三颇为忌惮,他怀疑前几天的守城中,这人一直没有出全力。
“咚咚咚~”彭军不敢从云梯上,那就只能从城门攻击,攻城锥一次又一次撞击着城门。
“集中金汁灰瓶和擂木滚石,都给我往城门方向砸!”吴台见没人登城了,马上下令阻止敌人破门。
要知道他们主力防守的这东门可是没有堵死的,就是留一线希望,要么出城破敌,要么出城逃命。
很快,随着众多守城道具的洒落,推着攻城锥的彭军士卒伤亡惨重。
被擂木滚石直接砸死都还好,被热滚滚的金汁烫破皮肤那才叫生不如死,就算活着回去也很难多坚持几天。
更何况还有装满石灰的灰瓶砸破,浓厚的石灰弥漫,很多士卒连眼睛都睁不开又还怎么攻城。
其实这才是他们熟悉的味道,前面之所以攻不下这座城,就是因为守城方可以运用的手段太多了。
“将军,撤兵吧!儿郎们伤亡太惨重了!”后方观战的一个副将心痛不已地向彭庆劝说道。
这派去攻城的也不愧是彭军精锐,哪怕伤亡这么大,攻城受阻严重,也没有人溃逃。
正是如此,才让彭军等一众高级如此心疼,伤亡的可都是他们的嫡系啊。
彭庆不心疼吗,他肯定心疼啊,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老兵,但他作为统帅肯定有自己的考虑。
“不能撤,敌军士气正盛,如果就这么退下来,肯定让他们更加膨胀。
骄兵必败这个道理谁都懂,可我们现在就怕骄兵,耗下去,用人命耗掉他们的锐气!”彭庆眼神复杂,有不忍,有痛苦,可最后还是一抹狠辣。
一众军官听了主帅的解释哪里还不懂,彭庆这是怕对方莽上来啊,横的怕愣的,愣怕不要命的!
“擂鼓,死战不退!”
还剩下的一千多攻城精锐没有等来鸣金退兵,而是等来了死战的悲壮鼓声。
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
面前没有敌人,那就只能是继续攻城,至于后退这些士卒却是没想过。
姑且不论有亲卫营组成的督战队,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妻儿老小还在后方。
这位奋威将军残忍,不仅只对敌人,更针对不守军令的自己人。
如果他们退了,那脚下尸骨累累的护城河,下次就是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去填。
逆境中更能彰显一支军队的本质,很显然这些乱世中杀出来的老兵是素质合格的。
“架云梯,一次只许上一伍人,弓箭手压制城头……”在临阵主将的指挥下,剩余能行动的士卒又重新振作。
单薄的云梯再次架起,每次都只有五六名悍卒衔刀而上,摔死一批再上一批。
而右组织的弓箭压制也让城门的压力大减,攻城锥的撞击声再度响起,纵使伤亡惨重,可人命在这个时候已经没了意义。
一阵鼓声居然就让这些彭军士卒变得如此凶悍,那一具具摔死的尸体难道不能使他们畏惧吗?
在疯狂的彭军面前,守军沸腾的士气不再上涨,即使依旧高昂,却也就这样了。
一千六,一千四,一千三,彭庆默默数着攻城军队的旗帜,估计着剩余人数。
他带出来围城的本就是精锐,攻城的两千军更是精锐中的精锐,可战损是有极限的,残酷的连坐之法也最多使这个比例稍高两成。
“报!报,将军,西方二十里发现大军,应该是永山郡的郡兵。”这时突然有探马前来向彭庆汇报了一个紧急军情。
“什么,有多少人,怎么二十里才发现!”彭庆又惊又怒,哪怕他身经百战,也扛不住腹背受敌的局面。
“目前只发现五千人,可能是前锋,还有兄弟已经在探查后续了。”探子被质问为什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