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李隆打的旗号是救助落难楚人,襄助蜀地平定鬼灾,他举的可是义师。
有一支楚国商队被蜀地匪徒所劫,蜀王交不出人来,那我带兵去救助我国国民,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这消息被其它国家得知后,不由得都傻眼了,无语凝噎。
还有这么流氓的出兵口号?
蜀国国都锦官城,哪怕蜀地其他地方已是乱象频生,这里依旧繁花似锦,街上游人如织。
王宫之中,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大殿之中一番歌舞升平的景象,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
上座的姬鄢正在欣赏舞女精湛的舞姿,那偶尔露出的春色,让姬鄢也不由得食指大动。
但突然来的军情急报却打消了他的兴致,姬鄢眉头一皱,脸上浮现出愠怒之色。
“王上,是江关那边传来的加急。”通报的太监见姬鄢有些不愿,低声提醒道。
姬鄢叹息一声道:“这段时间纷乱如麻,酆都那边好不容易堵住了缺口,怎么江关又出事了,让信使进来吧。”
旁边的侍从也十分有眼色,连忙把下面的舞女赶走,免得碍眼,只有一个“领舞”姿态款款地走到姬鄢身后。
她一边給姬鄢按揉太阳穴,一边用水润柔媚地声音说道:“大王,何必恼怒,说不定只是些许蟊贼,下面人怕担责罢了。”
“唉,还是你会安慰人,希望如此吧。”姬鄢闭上双眼,身体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这时送军情急报的信使也在太监的带领下走进了大殿,信使一身狼狈,背着三支翎羽,显然却是特急军情无疑了。
“大王,楚军破关,请速速发兵支援!”
“什么?!”姬鄢眼睛闭不住了,一把站起身来,连后面的美人都差点被掀倒。
下面的小太监忙不迭地把信使手上的详细情报递了上来,姬鄢看过,手有些颤抖,这是气的。
“无耻啊!这楚国无耻之尤!”堂堂蜀王,居然被楚军的旗号气得仪态顿失,破口大骂。
气归气,但楚军大举入侵,这是事实,一时姬鄢居然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旁边的女人上来搀扶住姬鄢,轻声说道:“大王应该马上封锁消息,并召集大臣议事。”
“对对,来人传丞相、太尉,派暗卫封锁东边的消息渠道,万万不可再乱了!”姬鄢深吸一口气,接连下令道。
望着侍从们纷纷下去传信,姬鄢心中这才稍稍安稳,他反手握住女人的手,感动道:“夫人真是我的贤内助。”
这女人正是艳绝蜀地的芙蓉夫人,其人冰肌玉骨,柳腰莲脸,一身媚骨天成,是锦官城最大青楼的淸倌儿。
姬鄢入蜀刚刚掌权,第一件事便是把她弄到了手。
眼下姬鄢已经年过五十,常年饱受病痛折磨而显得异常苍老,可芙蓉夫人仍然正处于一生中最好的年华,就如一颗熟透红润的芙蓉花。
锦官城私底下谈论最多的便是这位芙蓉夫人,豪强士子们不用说,垂涎三尺,对姬鄢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可普通老百姓却对芙蓉夫人十分尊敬,自从这位入主姬鄢后宅以来,就常以“贤妃”姿态示人。
不仅时常带人赈济城中的鳏寡孤独,更拿出自己的积蓄,效仿楚国置办了蜀国最大的慈幼院,收养超过了三千名孤儿。
这等品格之下,哪怕芙蓉夫人时常引得姬鄢流连后宫,也没大臣去抨击她哪里不对。
想起姬鄢这个大王,很多臣子对他的观感其实很复杂,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姬鄢变化这么快。
州牧权力下放,姬鄢是第一批受益者,他初时入蜀,意气风发,励精图治。
对内他清除盗匪,赈济灾民,在豪强宗贼势力极为顽固的蜀地合纵连横,不到一年时光,便掌控了蜀地的主要权力。
哪怕他倚重的外地兵马和蜀地本土势力极为不合,时常争锋相对,但他就是有这个手腕平衡双方。
外地兵马就是当初姬鄢入蜀时,从四面八方投靠而来的一些中原溃兵,他们畏惧朝廷的责罚,因而请求姬鄢的庇护。
作为皇室宗亲,朝廷这点面子还是要给姬鄢的,也因此姬鄢不是孤身入蜀,而是有了一支近三万人的护卫。
虽说是溃兵,但有姬鄢供养,三万中原兵很快就恢复了战力,为姬鄢治蜀发挥了定海神针的作用。
随着时间流逝,蜀地在姬鄢的手中越来越繁华,逐渐恢复了太平盛景,在一些小人的阿谀奉承之下,他飘了。
他开始沉迷于对他的功德歌颂,对看似盛景下的危机视而不见,认为自己是姬家宗室的顶梁柱,为大虞江山守护了一片净土。
由此亲小人远贤臣是也。
但那些都不关键,蜀地的安稳形态能承受君主一时的昏庸,也许是衰老和疾病让他没有安全感,姬鄢越发重视兵权。
不过因为对益州豪强的杀戮太多,他有些不相信益州兵,大量资源倾斜在中原兵身上。
姬鄢一边继续引入中原的流民溃兵,给他们分粮分田,一边凭借中原兵镇压地方,倚之为蜀国禁军。
中原兵极为抱团,在姬鄢的支持下欺压益州兵马,劫掠本地豪强,每次外出剿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