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跑去交州,说实话对于李隆来说肯定利大于弊,不仅能减少征伐桂阳的损失,更重要的是节约了他统一荆南的时间。
在大势先机这方面,李隆是尝过甜头的,他先拿下定南关,所以出关的主动权在他而不在赵光远。
现在先占荆州半壁也一样,以楚号立国,能形成正统上的气运压制,和党奉争夺荆州时将获得无形优势。
李隆来这个世界已经二十余年,加上拥有望气异术,对于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非常相信。
毕竟如今人道衰弱,超凡之力频现,再想普普通通的争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两天后,桂阳城恢复了几分平日气象,大军也修整得差不多,李隆发起了对桂北的攻伐战役。
之所以没马上打过去,也是给桂北诸县一些反应时间,晚两天反而打起来更轻松。
李隆还未出桂阳城就已经收到了很多大户的书信,更有县令赤裸裸的表达了投靠之意。
两天的时间已经足够把黄虎远遁的消息传到各县,在这种情况下都知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所以这次收复桂阳以北诸县非常顺利,基本上是大军一到便是城门大开,当地县令领着文武官吏乞降。
可以说,整整四县之地没遇到任何抵抗,偶尔有想谈条件的都被大军的军势震慑,根本不敢再有拖延。
都是一群老油条了,黄虎和彭庆来回拉锯,他们的官职却没什么变动,基本上是谁来投谁。
兴平思敏捷,便留在了身边当侍从,负责文书草拟等事。
由于表现得一直不错,很多时候李隆便注意培养他,想着什么时候放出去独挡一方,眼下只差足够服人的功绩了。
王远昂首来到潭州城墙之下,面对上百只弓箭的瞄准丝毫不慌,而是沉着的向守军表明来意。
城墙上的军士见其一袭文士青袍,不卑不亢仪态不凡,无人敢出言轻辱。
得到允许入城后,城门守将更连忙将其迎入城内,因为过于年轻,问王远是哪个世家的子弟,为何效命李隆。
世家屹立世间千年不倒,底蕴深厚,诸多王朝开国常有世家身影,世家子弟受到很多地方礼遇十分正常。
可王远的回答让值守将领大吃一惊,只是区区不入流的小族出身,却能诞生如此麒麟儿,还被李隆纳为贤才任用。
“使者可先品茶,我家郡守巡察城防未归,请稍待。”郡守府偏室,有小吏奉上粗茶,让王远等一等。
半个时辰后,王远才在郡守府见到孙奇水。
孙奇水才过不惑之年,但已发须发白,脸色憔悴不堪,一看就是操劳过累。
他会见代表李隆的王远,也是一身大虞五品官服,其样式老旧,应该是穿不少年了。
王远见孙奇水这幅模样有些讶异,又想到李隆告诉他调查的孙奇水为人,便暗暗记下几个细节。
“使者为何事而来,尽可直言。”孙奇水似乎还有事要忙,开门见山道,
“我家主君大军三十万,甲械齐备,更有三日破桂阳的神威砲,孙郡守还要坚持抗拒我等无敌之师吗?”王远也不客气,拱手一礼,正色说道。
他上来先阐述己方摆在明面上的优势,希望占据主动。
可孙奇水却仿佛没有听到这些威胁之语,只是说道:“李节度不过是郎陵节度,此次兴无名之师攻伐我湘郡,难道没有羞愧之心,没有大义吗?”
王远眉头一皱,他不相信孙奇水看不清如今的世道,迂腐之人早已经被赶下了这个位置。
之所以还要讲名分,讲大义,想必只是拿捏一下。
王远顺着孙奇水的问题回道:“我军出师有名,永山是当地士绅无法镇压动乱,请我家主君入主,桂阳黄虎不用说,为国朝平叛是我等应尽之义。至于湘郡,难道您靠近长江,就没听说过对岸的消息?”
从去年开始,党奉就开启统一荆北的战争,他以朝廷荆北节度使的名义,大肆清除异己,牢牢抓住了南阳统治权。
年初,江夏郡有盗贼作乱,党奉以此出兵江夏,其军势之锐,无可阻挡,旬月之间便攻占了江夏郡。
紧接着二月,州牧姬允突然发病,卧床不起,本来极为隐秘的消息,不知为何传遍荆北。
有南郡大族联名上书,请党奉入主州治,替姬允掌控荆州。
其中猫腻不得而知,只是听闻姬允病倒的那天,江陵州府上空有锦鸡虚影异像,伴有高亢不甘的鸡鸣。
州牧不能主事,党奉这个荆北节度使顺应民心入主江陵,合情合理。
由是,发十万大军进入南郡地界,一路上少有抵抗,直到靠近江陵才有姬允心腹守卫的城池需要攻打。
三月,党奉兵临江陵城下,只差一步,便能全据荆北。
江陵作为州城,城高墙深,难以轻下。
不仅有忠于姬允的五万州兵,更有投石机、床弩等利器协助防守,姬允不能理事,可姬允的一干幕僚亲信不是吃干饭的。
他们跟着别驾、治中等重要属官,一边全力救治姬允,一边竭力防守。
民生方面,因为姬允施政得当,江陵没有战乱袭扰,江陵之民倒也记姬允这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