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扶苏,你若是再敢给寡人胡思乱想这些东西,寡人断不介意打断你的腿,养你一辈子……”嬴政一脸正色的看着依旧揉着眼睛在那里抽泣的扶苏道,他显然是真的被气到了,他不懂这小崽子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尤其自己可是把他当掌上明珠这般宠着。
“哇……父王……”扶苏显然是被嬴政的话给吓到了,他现在是又痛又委屈,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家父王一言不合就会揍他。
“寡人还没死呢……”嬴政被扶苏哭的显然是有点心烦了,不就揍了他几下吗,这小崽子值得哭成这样,“我不…活……”扶苏的话还没说完,“既然如此,那不如让寡人打死好了……”说着嬴政又要扒他裤子,可是把扶苏吓到了,急忙捂着自己的屁股,拼命摇着头委屈兮兮,“父王……”
嬴政刚想说可没有他这般不孝的儿子,一想到这小崽子哭个不停的样子,他便硬是憋了回去,他都不懂这小崽子到底那里来的这么多的眼泪,跟个水做似的,这一晃眼,不由就是让他想到了那个如水般的女子,那般“灿若春华,姣如秋月”的女子,扶苏的这双眼睛可当真是像极了她,也让嬴政在见到扶苏的时候,总是有着万般不忍,如果没有那层身份,他和她一定会是最幸福的夫妻吧,他们的灵魂是如此的契合,她懂他的所有理想与抱负,甚至于苦恼,只要一个眼神,她全部都懂,在她身边,他从来不需要过多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可以放下自己所有的疲惫,可若是没有这层身份,他和她也必定不会相遇吧,她是尊贵的楚国王女,而他若不是秦王,娶她的怕是成蛟了吧,但他们之间隔着太多太多的家国束缚,她是楚国王女,他是秦国的王,谁都知道他的父王嬴异人能成为秦王,靠的是便是华阳夫人,那位来自楚国贵族的奇女子,因此很长一段时间内,楚系在秦国拥有着有无上的权势,他以长子的身份继承了秦王的位置,但那并不是华阳夫人所想的,因为他身上并没有楚人的血,也就注定他对楚人不会有任何的感情,可他身后的位置,那是华阳夫人在万般无奈选择之后所在乎的,她想要他的长子出自楚系,她想要楚系在秦国长盛下去,可恰恰她碰上的嬴政,所以有了成蛟的失败,但嬴政和华阳夫人都没有预料的是,嬴政真的爱上了那位带着使命来的楚国王女,而她也真的为他诞下了带着楚人血统的扶苏,他至今依旧记得她走的时候那种决绝,她知道他不能成为他的负累,更不能成为扶苏的障碍,一把匕首,她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他是知道的,却没有去阻拦,她爱他,亦爱她的楚国,他亦爱她,但更爱他的秦,他们走到的最后的默契依旧是一般,为了他们的儿子,不受这些所负累,她很清楚,如果自己的存在,必是会成为嬴政清六国路上的障碍,她无法面对楚国灭亡的那一天,更不想成为华阳夫人掣肘嬴政的武器,而楚国那是生她养她的国家,是她父母所在的地方,她一直都知道嬴政的抱负,也深知六国割据多年,大一统是早晚的事,她很高兴这个人是他所爱的男人,可亦是不幸这其中有她的楚国,而她更不想他的长子长大之后背负这一切,哪怕嬴政曾许她承诺,但她知道解决一切的方式,那便是她这个源头消失了,以嬴政的手段,必然可以保扶苏健康的长大,她总是相信那个男子,如他第一眼见她时承诺那般,“寡人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但寡人知道寡人是喜欢你的……”
看着依旧还在哭的扶苏,嬴政终究只是轻叹了一口气,将人又揽到了自己的怀里,看在小崽子红肿的屁股,确实是下手重了,可他确实无法忍受自己心爱女子诞下的孩子会是如此想他,有时候他也会想过,当初若是自己放手了,不娶她,是不是就不会有那样无法避免的结局,可他知道他做不到,就算明知是这样的结局,在那刻他还是会去娶她,纵然千百年后史书上不会存在于她的故事,但他知道,那一眼就爱上的女子,是他的心之所向,而他们的孩子更是他们的希望所在,是她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了,于家国天下没有谁负了谁,可她直到最后一刻,念得却从来不是为自己的故国求半分宽容,亦不是让自己照顾好扶苏,而是笑着闭上了眼,像极了那年他初见她的样子,一如既往的高傲,一如既往的不屑,仿佛山川河流都留不住她的温柔。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嬴政晃着他轻轻的说道,“所有人都说寡人给你取这个名字,是枝叶茂盛,香草佳木之意。意为高山之上,既有扶苏,也有乔松;淤泥之中,既有荷花,也有游龙。”
扶苏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对于他的名字,有的说是出自诗经,亦有的是说她的母亲喜欢吟唱这首,但嬴政从未同他讲诉过,他亦从未问过,只是有人曾说,这首诗写的是郑国男女欢好的打情骂俏,有违礼制,同《溱沩》一般,所以他听过有人以此说他不受嬴政宠爱,但后来这个人就消失了,他再也没见过了,却见嬴政复又道,“但寡人为你取这名,是如《大序》一般,希望苏儿将来长大之后在处事之时,莫要单看一面,为王者,考虑事物,必然要全面,哪怕会有很多人在影响于你,但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最后都是需要自己来仔细辨别的,寡人希望将来的苏儿能明辨是非,堪破虚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