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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珍珠案11(2 / 3)

水瓢停在半空,迟迟没有浇下水。

“她好像年纪很小的样子,大郎二十有一了,不会喜欢这样的小女孩吧?”

水浇了下去,韩耕耘仿若未闻,柔声问玉娘:“疼吗?”

玉娘却不答,“她会在我们家住很久吗?”

韩耕耘拿起装着烫伤膏药的罐子,“玉娘,你自己涂上,揉开了才好得快,我去替你拿干净的纱布。”

张嫂适时从韩耕耘屋里出来,笑得眼睛都不见了,扯着嗓子道:“大郎,这谭娘子真是有趣。我瞧她和玉娘身量差不多,就给她送了些玉娘的的衣衫,她却不要,非要穿大郎的衣服,套上以后,和小孩唱大戏一般。还一个劲说好香啊。我问她是什么香,她说是小狗的香味。你说好不好玩?”

张嫂张开双手,一手上果然挂着玉娘的衣服,另一只手上则是谭芷汀换下的衣衫。

玉娘有些羞恼,眼睛里泛起水雾,“娘,谁让你把我的衣服给她的!”

张嫂不解,“阿哟,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还哭起来了?”

韩耕耘闻言愣住,驻步望向自己屋子,窗户里透出点点烛光,幽暗朦胧,令人浮想联翩。

纱布还在自己房中,只是他还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进去。

韩耕耘终于鼓足勇气,徘徊在屋门前,未敲门,只小声问:“苍苍,我来拿些东西,方便进来吗?”

里边的人立刻答:“进来吧,门没关上。”

韩耕耘沉了口气,推门走进去。随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他先看到一张熟悉的桌子和椅子,桌上堆着他早起会看的书,然后,再往里走一些,看到床幔一角,小心翼翼绕过转角,提着心放慢步,终于在幔下,看见一个披着长发刚刚出浴的小娘子。

谭芷汀已坐在卧榻上,果然套着韩耕耘的贴身衣物,如个小衣架子撑着一件大衣衫,衣袖如水袖,折起来捏在手心。她透过衣袖还捏着一本书册,看起来实在塌上看书。

韩耕耘立刻将目光收回,不再看她,从柜中翻出干净的纱布,用剪子绞了一段,剩余的留给谭芷汀。

“苍苍,这里有干净的纱布,你若烫伤了,敷药后可用来包扎。”韩耕耘说完,急忙踏出屋子,关上门,吐出一口浊气,总算稍稍定下了心。

屋子里传来笑声,有些闷,似是捂在什么东西里发出的笑声。韩耕耘正要走,身后传来开窗户的声音。韩耕耘转头,正巧对上谭芷汀的眼睛,四目相对,对面的人又笑了。

谭芷汀手上抱着韩耕耘睡觉的软枕,似抱个猫儿狗儿般的样子,软枕中间有个坑,似刚被人压着蹭过,她眸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巧笑盈盈地回望他,然后伸出一节玉手,宽大的袍子挂在纤细的手臂上,将窗户开得更大些。

“公子,我平日里喜欢开着窗睡。”

谭芷汀说完,转身,抱着软枕往里走,她的一只手还做抚摸的样子,嘴里念叨着:“牛牛乖,姐姐带你睡觉咯。”

这感觉就像被雷劈。

韩耕耘赶紧往院内井口边走,可井边哪里还有玉娘的影子。井口放了一套干净的换洗衣裳和一条薄被,看起来是玉娘准备的。

可她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韩耕耘抱着衣裳和薄被走回书房。

刘潭已在书房的凉榻上睡着了,发出梦呓低喃。韩耕耘将薄被盖到刘潭身上,坐回了书案边。他用剪子拨亮蜡烛,让金黄的火焰窜得更高些,卷袖,研磨,展纸,提笔。

他本想将今日的查案经过悉数记录下来,并形成自己的推论,不过,几度提笔,就是不能成文,他心里乱糟糟的,定不下神,无奈之下,只能作罢,灭了蜡烛,伏在桌上睡了。

第二日一早,韩耕耘醒来,天尚未大亮,他蹑手蹑脚走到院中,用井水洗漱后,往自己屋前站了站。他没有站在窗前,只是看了一眼风中微微颤动的窗户,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看什么。待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愚蠢,便又重新回到书房,换了干净衣衫,继续整理昨日的案情。

一直到鸡叫三声,日上三竿,刘潭才辗转醒来。他昨日喝了不少酒,看起来有些头痛,从凉榻上坐起,眯着眼睛,扶着额,茫然看向韩耕耘,“伯牛,这么早就起了。”

张嫂来喊二人去食早饭。韩耕耘拖着迷糊的刘潭洗漱,然后坐到饭桌前,身旁的椅子空着,看来谭芷汀还未起身。

张嫂将一碟咸菜放下,“刚才我偷偷去瞧了一眼谭娘子,抱着大浪的枕头睡得正香呐,我就不去打扰她了。大郎和刘公子先吃吧,我已经给谭娘子留出一份了。”

今日的朝食是莲子粥,刘潭觉得苦,一直在往碗里拨白糖。二人正吃着,张伯却从门外急匆匆而来,满脸大汗,回头立刻扣上院门,口中呼喊:“大郎,街上好些大汉在打听你,眼看就要冲进巷子来了。”

刘潭皱眉,与韩耕耘对视一眼,“什么人?找学兄干什么?”

张伯擦着额上的汗,又检查了一下大门是否匝紧,“不知道,看上去都是极为凶相之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韩耕耘有不好的预感,这些人找他怕是与白侍郎的死或是狄查礼被关入大牢有关。

“岂有此理,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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