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穿真的没问题吗?”
若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白色男装,款式简洁大方,她心里一阵不自在。
第一次穿男装也是为了逛青楼,不过是和李长宇在一起,记得当时还被楚逸轩逮了个正着。
如今情景再现,却又是一番模样。
楚逸轩挑剔地打量了她一眼,皱着眉盯着她的眉毛,细长弯弯的眉好看是好看,就是过于清秀了。
他心念一动,拾起梳妆台上的笔,抬手为她描起眉来。
若烟被他突然的举动惊到,下意识扭头想躲,他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微拧着眉低声呵斥,语气不悦,“别乱动。”
她僵着身子不敢动了,呼吸忍不住都轻了起来,因为专注,他凑的很近,近到垂着的眼睫都根根分明,脸上浅浅的绒毛都清晰可见,若烟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心情有些复杂。
这人的皮肤竟比女子还要好,可难得的是剑眉星目,五官深邃朗阔,不显丝毫女气。
他蹙着眉,因为第一次做这样细致的活儿,看上去有些不耐烦,然而落下来的动作却小心翼翼,甚至莫名有些温柔。
若烟不敢多看,怕心跳声泄露了不平静的内心,于是垂下眸敛了自己的小心思,脑海里却莫名想到了一个历史典故。
张敞画眉。
说是汉朝有一个官员叫张敞,幼时性情顽皮,不小心用石块砸伤了一个同村的小女孩,将对方的眉毛砸破相了,等到成年以后做了官,他回家乡的时候,听说当年那个被他砸破相的小女孩,因为脸上的伤一直没能嫁出去,于是主动求娶对方。
二人成亲以后,张敞每天上朝前,都要为夫人画眉,然后才去上朝,可见夫妻俩感情极好。
到了后来,张敞画眉这个词,也慢慢演变成形容夫妻感情好。
如果一个夫君肯为自己的夫人画眉,心里应当是极其爱重对方的,然而大多数男子自持身份,觉得这种事情多少有些降低自己的身份,也容易被别人指耽于闺房之乐,因而不愿。
盯着他不停晃动的袖口,冰冰凉凉的料子时不时擦过脸颊,若烟颊边微红,呐呐地开口,“你怎么突然想到,要给我画眉了啊?”
楚逸轩打量着自己的杰作,眼皮未抬,“因为你画的眉毛太丑了。”
若烟:……
很好,会心一击。
她瞬间面无表情,盯着他暗暗磨了磨牙。
狗男人真不会说话!
片刻后,若烟盯着镜中的自己,两根眉毛粗的跟蜡笔小新似的,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这么丑。
她木着一张脸开口,“所以呢,你觉得我画的丑,那你自己画的呢?”
楚逸轩盯着自己的杰作,眸光满意地点点头,冲着她挑了挑眉,“这不是显而易见吗?难道你不觉得好看?”
若烟:……
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有点怀疑,或许楚逸轩不是单纯的手残,他只是单纯的脑残。
关键他还一副迷之自信的模样,就很离谱!
好歹人家是第一次,她酝酿了一会儿,语气委婉,“我可以擦掉自己重新画吗?”
话音刚落,她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嘴角的笑一点点垮下来,他半眯着眼神色危险,“你这是嫌弃我画的不好了?”
若烟下意识摇头,“不我没那个意思……好吧我就是这个意思。”她放弃挣扎似的肩膀一垮。
楚逸轩:……
孩子有脾气,孩子很生气。
他把笔往桌上重重一拍,然后气呼呼转身走人了,脸色那叫一个沉的。
若烟停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是追上去道个歉呢?
还是先把这玩意儿擦了呢?
这么想着,她想给自己一巴掌!
她怎么能在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上面纠结那么久呢?
最终,良心发现的她果断决定,还是先把这辣眼睛的玩意儿给擦了!
人还可以回头哄,顶着这蜡笔小新的眉毛,多看一眼镜中的自己她都觉得窒息……
吓吓自己就好了,可不能出去吓唬别人。
一边擦着眉毛若烟一边暗自做了决定,今后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再想不开,让楚逸轩给她梳妆了。
在门口等了大半天都没能等到若烟追出来的楚逸轩,脸色黑的更厉害了。
……
他一个人兀自生着闷气。
他画的真的很难看吗?
可他觉得还好啊!
楚逸轩皱着眉,脸上不太高兴。
女人就是麻烦!
“哟主子,您站这儿干嘛呢?”影十一碰巧嗑着瓜子路过,神色诡异地看过来,眸光忍不住朝他身后的门口飘,透着疑惑。
不对吧,早上瞧着两人还如胶似漆的,这就闹崩了?
楚逸轩直勾勾盯着他,那眼神无端令人头皮发麻,影十一瓜子吓得掉在地上,大着舌头哆嗦,“怎……怎么了?”
“女人就是麻烦。”楚逸轩皱着眉,“你觉得呢?”
这还真闹矛盾了?
影十一咽了咽口水,望了眼他身后的方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就是!属下早就这么觉得了!女人这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