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烟闻言,缓缓侧眸看她一眼,绣春倒是敏锐。
不错,那茶水她的确是能躲开的。
不过嘛……
若烟唇角微勾,眼里划过一丝意味深长,“戏都开场了,总得有人配合才能唱下去。”
这一出实在是她意料之外的,本来以为还要再刺激刺激,没想到这就有人沉不住气了。
若烟也不禁有些期待起来,背后那人究竟想做什么。
装了那么久的小太监,荣盛这会儿也憋不住了,她扯了扯头顶的帽子,迫不及待地问若烟,“这也是你安排好的?”
若烟眼神古怪,“这可不在我的计划之中。”
荣盛眼神困惑,还欲说些什么。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侍女,侍女贴心地道,“贵人换衣梳洗需要时间,请几位姐姐随我去隔壁吃点茶歇一会儿吧。”
这话没有什么问题,也是主人家待客周到的体现。
几人对视一眼,眼神询问,若烟眉梢微微一挑,“去吧,反正离得也不远。”
荣盛不放心地确认:“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她不傻,联系到刚才若烟的话,这会儿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她们给支开
若烟却只是毫不在乎地笑了笑,“去吧。”
荣盛心知她自有打算,可却仍是有些担忧,不过见牡丹和绣春都没说什么,只得咬了咬牙,低声嘱咐了两句,让她一有情况便大声喊叫。
不过这是国公府,国公夫人的人品她还是信得过的,另外,她也想去瞧瞧隔壁那女人。
于是几人便跟着那侍女离开,房间里只剩下若烟一个人,她左右瞧了瞧,这间房是刻意为客人准备的,布置的十分雅致,能看出国公夫人的品味挺不错。
她耸了耸肩,目光落到一处山水屏风,屏风后的支架上搭着几件衣裳,应该是为客人准备的。
若烟扫了眼周围,朝着屏风后走过去。
室内她大致检查了一番,并无异常,想来问题并不出在这儿,她若有所思着,低头开始解衣服。
衣裙大致挺合身,是端庄却不失明艳的紫色,若烟正在低头系衣带,忽闻身后气流轻微的波动,她一边思忖着门应当是锁好了的,一边探手摸上腰间的鞭子。
斜刺里一只手探过来,若烟往旁边一侧身,与此同时,手里的鞭子甩了出去。
但听闻一声轻笑落下,有清脆如玉石相击的男声似嗔非嗔地骂,意味难明,“看不出来,软软弱弱的女子,竟然使这种武器,当真是,最毒妇人心。”
“砰”——
鞭子抽了个空,抽在屏风上,在实木的框架上留下几道刮痕,木屑飞扬。
若烟眉目含煞地抬眸,对上一张陌生的俊脸,来人一身青衣洒拓不羁,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暧昧含情,眉眼间自有一股风流韵味,气韵天成。
他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亦正亦邪,明明眸光缱绻,却又透着若即若离,十分矛盾。
若烟怔了片刻,随即拧眉,眸光透着冷意,嘴角勾起嘲讽,“说我毒,对付阁下这种梁上君子,难道还要好声好气坐下来讲道理不成?”
说着,她手腕一提,鞭子在她手上灵活如游蛇,再次朝着那人甩过去。
“非礼勿视,在下可没有这种癖好。”他轻嗤一声,身形鬼魅,轻巧地避开。
狭小的空间内,若烟施展不开,处处受限,对方并不主动攻击,如同猫逗老鼠似的,存心戏弄她。
她心头一凛,脑子里迅速思忖着对策,绣春耳力极好,她大声呼喊,对方应该能在几息之间赶到,她眸光微闪,正要呼救,对方却一改之前的漫不经心,闪身上前,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若烟一惊,瞳孔放大,下一秒,她感觉脖颈处一痛。
这个登徒子!
若烟张嘴欲骂,却吃惊地发现,自己说不了话了!
几乎是下意识反应过来,她被点了哑穴!
若烟杏眼瞪得滚圆,愤怒地看向那登徒子。
她眸子明亮,眼神清澈,藏不住情绪,愤怒表达的很直白,脸都气红了。
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像个张牙舞爪的小幼崽,没有丝毫杀伤力。
沈千华见状,忍不住低笑,他竟然会觉得,眼前这个少女还有些不知世事的天真。
可经历过刚才那一幕,他可不觉得这少女像表面表现的这般无害,他眸子一暗,话音戏谑,“怎么,你也知道害怕了?让人暗算那姑娘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会遭报应呢?”
那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温柔多情,却泛着冷意。
若烟心头一阵气闷,她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个人物?
而且,对方说的暗算……又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和柳絮有什么关系?
她拧着眉,身子忽地一僵,微凉的指尖落在她脸颊上,带着薄茧的指腹一点点下滑,挑起她的下巴,男人蓦地低头,眸子微眯,“肆意玷污人家姑娘的名节,以此获得成就感?”
“小毒妇,你说,我该怎么让你长点记性呢?”
你才是小毒妇!你全家都是!
若烟瞪着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