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东叼着烟，从腰间摸出一把钥匙。
C栋201。
保安立马变了脸，迎着笑问：“这位业主，有什么能帮忙的？”
曹东弯起嘴角，花衬衫散了两个扣子，“我新搬来没多久，前两天看见门口有个卖药酒的，想问哥几个要个联系方式。”
保安神神秘秘从抽屉拿出一本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录了一些电话号码。
曹东扫了两眼，没当场拿出手机记，直接背在脑子里。
出了大门后，转头把联系方式发给了傅景琛。
沈家书房。
祁风延正在和他下棋，沈汐洁坐在自家人旁边，许颖单坐一条。
“错了。”清冷的声音冷不丁出现。
祁风延执黑棋的手在空中微微一停，随即她视线落在一个位置处，那边动作回转，黑棋落定盘中。
沈汐洁调笑，“哥的外援真是了不起。”
一个下午傅景琛就赢了两局，不说屁滚尿流，也算被打的落花流水。
祁风延微微一笑，并不多言。
倒是许颖有些尴尬，她一时没忍住，迟疑片刻，手机铃声悄然响起，算是救她于水火，直接把人从尴尬中拔走。
身影前脚消失在书房，后脚祁风延抬眼，“你在查万辰的死因？”
“换个说法。”傅景琛把棋子一颗颗送回棋罐中，“如果万博超能替我们当个缓冲，给裴墨轩找点事做也没什么坏处。”
拥有同样的精子投资，一山怎么容的下二虎。
万辰在世时，海外业务大部分都在裴墨
轩手底下。
他的名义虽然只是个集团的首席财务官，聪明如万博超又怎么会轻易忽视掉这个细节。
他早就知道裴墨轩是万辰的私生子。
这些年流落在外的孩子只多不少，尚在明面的都蹦跶的没这么厉害，一个身份见不得光的倒是有事没事在眼前晃。
“万辰的死要是真的和裴墨轩有关，万博超会想办法抓住一线机会扳倒他。”
祁风延轻笑一声，“几百亿摆在那，谁看了都眼红心热。”
他声音不重，轻飘飘落下的尾音卷起云涌。
沈汐洁拿起盖子替他们把棋盘收起，面前空空如也，很快，两杯香茶立于桌面。
“无人机事件就算过了吗？”
傅景琛靠在沙发上，安抚性地捏捏她的手心，“这两天会有人写一波通告软文卖惨，之后和各大网红二度宣发，损失很快就能填补。”
祁风延眼睫微垂，纤长的睫毛近乎触到平光镜面，“我很好奇，裴墨轩为什么只黑了楼下的大屏，他难道对云舟的数据库不敢兴趣？”
傅景琛唇角勾起，“那也要有这个本事。”
他低头抿了一口茶，淡淡道：“我猜他的原计划不是大屏，是公司的每一部电脑，当天上午七点半，内网遭到攻击，但没有入侵进去。”
“须舟的天赋真让人嫉妒。”
傅景琛笑道：“过了今年准备把他调来林城，一直待在那边大材小用了。”
沈汐洁感慨，“刚见他的时候比我还矮，现在都
快高我一个头。”
“他也很想见你们，前段时间还发邮件问我们什么时候有空去毛里求斯。”
沈汐洁：“现在数据恢复他走不开吧？”
傅景琛轻嗯一声。
沈汐洁靠在沙发上，“有空跟他说，等熬完这阵子接他回来享福，我亲自下厨招待他一个月。”
遥远的印度洋彼岸，正在吃老干妈的梁须舟打了个哈欠。
……
同款人参药酒很快被买回来，唐雨泽请京城协和心内科的同学帮忙检测，那边很快传回结果。
“心脏病吃人参其实问题不大，但不能喝酒，酒精可以促使心脏病病人心率增快，但这瓶酒里的配比还不至于要命。”
唐雨泽挑眉，“如果混了别的东西一起吃呢？”
“那要看混什么了。”
“人参一般和哪些比较配？”
那边意味深长咳了声，“鹿茸白花蛇蛤蚧，平价点就枸杞，都是补肾壮阳的。”
唐雨泽瞬间明白，协和的同学好奇心上来，“你们那该不会有人因为这个死在床上了吧？”
“别八卦。”
对面贼兮兮的笑了一声，“遮掩什么，又不是你被抓现行。”
唐雨泽越抹越黑，听见他继续道：“这种事每年有好多起，前段时间还看到有个老头死在花街一个小姐家。”
“药酒少喝功效还不错，但心脏病患者要是混着鹿茸一起，等于把自己名字往生死簿上写，那玩意容易给心脏加重负担，导致血压出现异常，病发最多两分钟的事
，要是没及时吃药缓解，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就背过去了。”
挂了电话，唐雨泽直接把收到的信息打包给傅景琛。
好巧不巧，曹东有个朋友就是做药材倒卖这方面的，一去查，结果很快出来。
看着手上的登记单，他眼底暗色浮显。
一个月前，万博超买了两斤鹿茸。
殡仪馆门外的保姆车内，四周贴了防窥膜，未见其人，只见车身轻微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