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亲自操刀,连唐雨泽都很难混进去,更别说提取点样本。
安静的办公室内,唐雨泽看着窗外,天色渐晚,仿佛死神在召唤。
三个小时后,万辰宣布抢救无效死亡。
傅景琛面色凛然,裴墨轩果然还是那个裴墨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不是不敢在自己头上开刀,主要原因是自己有他所求的东西。
如果说蒋长川的死是一个警告,那万辰就是开端。
万家的儿子本来就多,人死如灯灭,视线逐渐转移,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家产分割上。
万博超能不能彻底吞下偌大的家业都是未知数。
傅景琛在书房待到深夜,沈汐洁哄完两个小家伙睡觉,推门时他还在忙。
侧坐在椅子扶手,另一只手臂横过脖颈绕在他后背。
“还不睡?”
“你猜我在想什么?”
沈汐洁愣了愣,偏过头一边靠在他肩膀,另一只手把玩着桌面上的笔盖。
那是她十九岁送他的生日礼物。
沈汐洁脸上浮现出微许笑意,“是不是在想裴墨轩下一个目标是谁?”
傅景琛没答,手抬起握住脸侧修长的指节,落下轻盈一吻。
“如果送你去瑞士……唔……”
唇瓣蓦然被人盖住,到嘴的话被迫停留原地,沈汐洁目光坚毅而沉稳,“别想把我一脚甩开。”
“现在不安全。”
沈汐洁砰一声把笔盖合在笔体上,“送我出国就叫安全?你信不信裴墨轩直接把我们全家拢在瑞士一锅烩?”
傅景
琛难得犹豫,未待开口,沈汐洁先发制人,“爸妈老了,我不想再把他们拖进危险中,思恩斯淼幼儿园据说要搬新校区,就在白家附近,大嫂前天来家里找我聊过,说把思恩斯淼先放在她家。”
“后方稳定,前方才能尽力。”
也是这时候她才明白,为什么白璟暂时不想要孩子。
她的工作本来就复杂,还有两年才能打报告调回国内,到时候在市局找个职位,常年和坏人打交道,最怕的就是软肋。
几乎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趁着这几年既不内斗又不抓人,思恩斯淼先记在他们名下。
等工作重心转回,再把小家伙们光明正大还给沈汐洁。
傅景琛道:“也许我不一定会赢。”
不是没信心,单纯这些年的交手得出的经验。
沈汐洁心疼的冒酸水,傅景琛一直是骄傲的,人前人后,界限分明,只有在她这里暴露的完完全全。
不管是感情还是埋在心底最深处的东西,抽丝剥茧般毫无顾忌的展现给她看。
沈汐洁笑了笑,“输就重头再来,我们还年轻,不就是十年,我们还有好多个十年,一直往前一直往前,总会走到终点。”
“如果天不遂人愿也没关系,这辈子来世上走一遭总要活的尽兴,阿琛,我不只是你的软肋,也可以是你的盔甲。”
很轻很轻的,她俯身落下一吻。
微沉的心渐渐清明,他的手往上移了点,沈汐洁立马握住,“老实
点。”
傅景琛挑眉,“你不想?”
沈汐洁撇嘴,是想不想的问题吗?她亲戚又探访了,大姨妈到来不好造次。
“如果我没回来找你,行动开始后你是不是不会再去英国,说在那投了新公司也是骗人的?”
前后之差不过三个月。
“我不知道。”傅景琛老实说,“阿延如果不醒,裴墨轩不会等不及回国,也许会再推两年。”
“英国投了公司是真的,离你学校三十公里,我用文翰的名字开了张副卡,他应该给你了。”
沈汐洁后知后觉想起两年前莫名其妙给他的卡,沈文翰美鸣其曰这些年投资赚了点钱,给她上缴国库。
当时还为臭小子自豪,想着不动里面的钱,也没想着去查余额,准备等他娶老婆的时候当聘礼下给女方。
好家伙,差点慷他人之慨。
过去一点点被撕开,洞口越来越大,她能看到的景象越来越广。
那些暗藏在时光洪流的想念,秘而不宣的爱,终究汇成一场盛大的烟火。
所幸他们还有好多好多年。
……
翌日。
云舟大厦,临近九点的大门口人来人往,身着精致套装的男人女人缓步走着。
手里的的咖啡隐隐散发香味,大厅刚被保洁阿姨打扫过,依稀穿插着巴士消毒液的刺鼻。
“阿姨,常用的香氛喷一点。”行政擦的锃亮的皮鞋站在地毯上,手里捏着一块芝士熏火腿三明治。
欧芹碎星星点点洒在表面,他舔了舔唇,正想找
张纸巾擦手,顺道把残渣扔进不远处电子屏边的垃圾桶内。
还有几分钟马上到九点,屏幕上一如往常播放着最新新闻,一边的侧版上是前一天的交易额。
他饶有兴致的看了两分钟。
刚准备转身,电子屏刺啦一声,突然黑了。
行政蹙了蹙眉,对前台道:“打电话给技术部,看看怎么回事?”
忙不迭拨通上面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