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抵着他胸膛,推却之意格外明显。
傅景琛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除了冷如煜,谁都行。”
她把冷如煜当合作伙伴,他对她可没有公事公办的自觉。
沈汐洁动了动嘴,而后嗤笑道:“今天可以没有冷如煜,明天还会出现陈如煜,方如煜,你是想我与世隔绝所有人都不联系?”
她一眨不眨的迎上傅景琛的眼,笑容愈发讽刺。
归功于敏感的神经,她是一个受不起一点委屈的人,除非心甘情愿,但凡出现一点让她心里不舒服的东西,沈汐洁都能察觉出,别说PUA了,连阴阳怪气她都忍不了。
他却一而再再而三踩到底线,曾经的傅景琛哪怕偏执,依旧会在乎到她的想法,就连怀思恩斯淼那段时间,其实是她不想公开不想出门,傅景琛也从来选择尊重。
沈汐洁不是不再信他,只是无法接受撇去生活所有,让他成为唯一的浮萍和停靠的港口。
爱情是一场博弈,当手上的筹码越来越少,天平就将倾斜,早散晚散,都是会散的。
傅景琛渐渐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我不喜欢别的男人对你献殷勤。”
“是献殷勤还是你的占有欲?”沈汐洁问。
傅景琛没正面回答,沈汐洁怒极,“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别人勾勾手指就会走,你把我当什么了!?你和楚悦半夜进一间房,她把B超单甩在我脸上时,我都没立刻把矛头对准你。”
她努力挣脱他的怀抱,旧事重提,傅景琛心头一团火,“那不是真的。”
沈汐洁已经站了起来,坐在离他最远的沙发上,满眼的不可理喻,“你说什么我就该全信?我磨破了嘴皮还得忍受你的怀疑,傅景琛,我告诉你,我天生就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料,你别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套,我不吃!”
傅景琛气结,楚悦的事就像根钉子,把他死死嵌在耻辱柱上,他绷着脸问道:“你还是要和冷如煜合作?”
沈汐洁冷下脸,“是,我们不仅要合作苏城项目,还有博物馆项目,我工作室还额外给他附赠了十几套私人定制服务,满意了吗?”
傅景琛心头骤然一紧,针扎似的刺痛感紧随而来,他最后耐着性子问她一遍:“你选他还是选我?”
“我选冷氏。”
一如会议上的坚决果断,傅景琛心里的火蹭蹭往上涌,望着她的脸,他搜肠刮肚的想要说一句狠话,到了嘴边却只道:“别以鸿宸的名义来做这些事,我是能忍受你,但还没那么大度。”
沉默片刻,沈汐洁突然说:“我明白了。”
留下这四个字,她迅速起身推门,一双黑亮的眼睛沉痛又狼狈,傅景琛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第一次没起身去追。
他确实有点累,从沈汐洁不跟他回去的那刻起,已经好几晚没睡的安稳,只要一闭眼各种凌乱的碎片记忆全部出现在梦里,傅景琛像是站在一片破碎的瓦砾面前,企图一片片拼好那些曾经。
……
回了沈家别墅,沈汐洁一头扎进房间,门被悄然带上,窗帘微阖,亮如白昼的吊灯下,她坐在桌前,在电脑上敲着文件。
沈文翰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往家赶,生怕她出事,提着一口气叩响房门,里面传来淡淡的声音,“进来。”
他装作无意把小点心放在桌面,余光去瞥屏幕上的字,“忙什么呢?”
沈汐洁头也不抬,“公司转让。”
沈文翰也不演了,她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不能看的。
抬头标上写着大大的鸿宸二字,键盘敲的震天响,口气却淡到极致,“把你常用的律师联系方式给我。”
她说一不二,沈文翰给的也很果断,想了想,他添了一句,“沈氏的股份我这几天折现一起兑给他。”
“先等等。”沈汐洁停下动作,不是想抵赖这笔账,而是公司刚好完成融资,这会有部分细节还没衔接上,“不急。。”
沈文翰说:“不想你替我欠着。”
沈汐洁侧头看他,“不想欠也欠了这么多年,别想临时赖账。”
鸡同鸭讲,两人频道直接不在一条线上。
晚上,铂悦路餐桌前,傅景琛面对一大桌菜味同嚼蜡,整个家里安静的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季宇把转让合同发过来时,他刚塞了一个虾仁在嘴里,软糯Q弹的口感并没有拯救傅景琛糟糕的心情。
他双眸一沉,反手一个电话拨回去,“是她本人的意思?”
这句话一问出口,又觉得自己格外可笑,如果不是沈汐洁做主,谁敢让她退了鸿宸股份。
季宇硬撑,思虑再三,把话说的略微委婉,“沈小姐的意思是现在暂时在忙苏城项目,对公司怕是力不从心,暂时交回总部管理。”
话音刚落,对面一阵沉默。
季宇秉着良好的职业操守,脊背挺直,准备迎接自家老板的狂风暴雨。
天知道他有多费劲才把原话转的如此艺术。
沈汐洁明明说的是:“不愿连办离婚手续的资格都没,就得和傅总因为财产分割对簿公堂。”
傅景琛松开筷子,淡淡说:“知道了。”
说罢,电话陡然